谵妄（1）：幻觉(15)

“果然牧首大人的圣餐是有用的。玲姐你就放心吧，牧首大人说了，主是不会抛弃我们的，即便是我爸那样的混账，祂也借牧首大人之手给予了救赎，更何况像你这样的好人。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可还等着看呢，究竟是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能娶到玲姐这样的大美人，”
邦彦的话让玲脸颊浮上了一丝红晕，这些鸫照都看在眼里，他并非不想微笑，但他笑不出来，而是追问道：
“玲姐，医生她还有说别的什么吗？”
“没别的什么了……你不用担心我了，小照，你带回来的草药已经交给医生了，谢谢你的好意，”
她毛茸茸的尾巴摇动着，像扫把在着地板扫来扫去。鸫照还想问些什么，但邦彦急躁地打断道：
“话说回来，你这家伙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如果你被武士抓走了可怎么办？多亏主的保佑，你遇到了牧首大人，否则你肯定凶多吉少。阿照啊，牧首大人都说得很清楚了，很快一切就会结束了，那些趾高气昂的武士，不知疲惫的火城，还有莫名其妙的石头病，全部都是，很快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邦彦的眼里闪着明媚的光芒，仿佛漫长凛冬过后的第一缕春光，但鸫照却没感到温暖，而是冷冷地反问道。
“就算是牧首大人，这种事要怎么实现啊，”
老友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他推了下眼睛，加快语速说：
“难道牧首大人会骗我们吗？他说要治我们的石头病，于是他给我们办祭礼，那些领了圣餐的病人不都好多了吗？是的，安娜不是坏人，她个大好人，但她终究只是个医生。医生又能做到什么？好一点的会给我们抓药，那些我们根本付不起也没什么用的药，坏一些的会叫来那些武士，把我们全都抓起来，丢进火城的锅炉当做燃料哩。你都忘了吗？”
鸫照猛然想了起来，乌部、立花、入江那样的人应当就是武士吧，他们到底来这干什么？真是像邦彦说的，是要来把得了石头病的人都抓走吗？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邦彦，不要说那么可怕的事情了……”
玲摸了摸邦彦的头，她眯着眼，温柔地看着两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