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57）(11)

“过了。”维德皱着眉头，感到有些不快，“哪怕民众既分不清楚战争的性质，也不在乎她作为X文明代表的特殊身份，他们总不至于声称希望对虞姬实施肉刑，我对我们的基础教育还是有信心的。”
“但愿如此咯。”邹衍耸耸肩，没有跟维德争下去。虽然他对其他人还不甚了解，但就维德这个熟人而言，这种语气说明他生气了，这叫会察言观色。同样的，邹衍清楚自己对人类的认识不如维德，所以不再跟他争论，这叫有自知之明。
什么嘛，自己学得还不错嘛。
最近日内瓦的天气不算好，隔绝阳光的阴霾加上四处乱窜的寒风，把大部分人都逼到了室内。好在战争已经结束，不管怎么说，现代社会总不会让人冻着，取暖设备和能源终归是有的。
卡特走进了一家略显狭窄的咖啡馆。里面人不多，仅有的顾客也多半穿得有些寒酸，很容易猜到他们的身份：家里开不起暖气的穷人，或者根本没有家的人。好在老板的脾气还算不错，没把他们赶走。
今天不是卡特的休息日，其实UN秘书长本就没有休息日，或者说天天都是。例行会议也就那么几次，多的任务全是靠着他们那种无与伦比的责任感揽下来的。历任秘书长都会把日程排得满满当当，也许卡特不是最忙的一个，但他遇到的难题数量绝对排得上号，肯定超过了二战刚结束时收拾烂摊子的那位——毕竟那时候可没有什么外星人保护组织，或者泛宇宙联邦之类的东西，在UN想干点什么事的时候，从意想不到的方向插进来一脚。

这也正是卡特来这里的原因。最近他忙到不行，但干着急也不是办法，来这里取取经倒未尝不可——或许能得到解决眼下难题的启示呢。
“两杯黑咖啡。”
说不好是后厨还是储存室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提着的杯状器皿里盛着咖啡豆。男人走到柜台上，把那只器皿连同里面的豆子扣在了研磨机上，启动按钮。
“门槛不高。”看了看那台颤抖着启动的研磨机，卡特把目光挪向了柜台后的男人，“你可以雇佣店里的其他人，让他们干这个，还顺带解决了失业问题。”
“换我失业？”男人用手指戳了戳贴在柜台上的价目表，“付账。”
“你总有些工作可以坐吧，UN现在缺人得很，都让人工智能进来了……”卡特掏出钱包，抽了一张面额很大的纸币放在柜台上。
“找不开。”男人随便抓来一块比柜台台面还脏的抹布，随便擦了擦台面上。
“……”卡特重新拿出几枚硬币。真是，本来也没想要你找零。不给面子。
男人收下硬币，随即坐在了柜台后的凳子上，抄起一份报纸看了起来，一语不发。
“……真不打算回去吗？”卡特打破了沉默，“哪怕在别的职位上工作也行，我最近打算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