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糖簧（三） 真凶难辨(4)

“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有这个必要吗？”彭哲一只手托着脑袋说道。
常征开口道：“也许她在掩饰自己的身份呢？”
“掩饰？在我们面前？”钟军不太相信地说道，“A市谁不知道语嘉集团！”
“但我还记得语嘉说起‘服务’时候，她脸上的失落绝不是能伪装出来的。就像大家说的那样，这确实很蹊跷。”彭哲并不愿意放过这个点。“哪个公司总经理会说自己是‘寄人篱下’呢？她为什么有这么强烈的自卑情结？这至少是一个值得调查的问题。”
“彭队，您是说情杀？”小周眼睛一亮，“我记得死者正是要去签署离婚协议。”
彭哲缓缓点头说：“情杀，而又不止于情杀。”
“情杀，要有‘情’可言。”常征其实并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从心理上而言，如果是语嘉所为，那么她一定会在对话里，把所有责任推卸到死者的身上，从而减轻自己的负罪感。而语嘉并未如此，反而在描述自己的过失。这是一个杀人犯的心理吗？”
“经商之人，金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很可能比常人更高。语嘉女士作为法人和一贯的代表，很可能是为了一种企业形象的打造。而真实的掌舵者则未必是语嘉。”彭哲的说法也称得上有理有据。“正因为此，语嘉不满于自己‘当家不做主’的地位，加上一些感情上的因素，所以动了杀机。”

难得看到两位领导在会议上针锋相对的时刻，这也说明了本次案情的扑朔迷离。一直没有开口的冯河心想。
“我提醒大家一下，我们一直都在案件的外围讨论，也就是‘谁有动机作案’。然而作案的具体手法呢？下毒已经被铁证排除，追尾的肇事方也与死者绝不相关，那么在一辆行驶的汽车上，谁有这个能力作案呢，又是如何作案的呢？”钟军灵光一闪，在一团乱麻中回归了问题的本质。
“会不会车上还有其他人？”小周带着不肯定的语气说道。
“死者是去签署离婚协议的，于情于理，都没有载着别人的道理。”彭哲也并非一味固执于所谓情杀这个点，“同时，据痕迹鉴定结果，事发前唯一接触过这辆车的只有死者本人。”
03
“这些，是有关波导的调查结果。” 钟军翻出一摞材料，“这是他在某知名期刊发布的论文，据调查，他把一作让给了之前帮助过他的学长。另外，大家注意在论文结尾的“致谢”这里，波导依次提到了学校、导师、同学、父母，可以说是面面俱到了。”
“思虑周全，年轻人，不简单。”彭哲肯定道。
“彭队，您是指我呢，还是指波导？”钟军也适时地幽了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