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全文）(7)

王春彧沉默了片刻，说：“哲哥...去世了。”
曹恩齐手中的筷子随着王春彧的声音砸在地上，他弯下腰捡起筷子，问：“我爸怎么会死？什么时候的事情？王叔你说话，你别骗我啊，你....”
“今天上午，他正准备去上班时倒在门口。抢救无效....恩齐，你听叔叔说好不好，你父亲留了封遗书，说咱们迫不得已的时候，可以把他的药店和摩托车卖掉...恩齐，叔叔很爱你父亲，但是咱们一家人还得活下去...”
“能不能，把药房留下...王叔，你也很思念他对不对，咱们留下，那是他留给咱们的纪念，咱们不可以卖掉药房，对不对，您也不想，对吗？”曹恩齐说着，握住王春彧的手，他摸到了那枚戒指。
“恩齐，咱们人活着得往前看，不能活在回忆里，你明白吗？恩齐，你为咱们这个家想想，你不们还得念书，叔叔答应你好不好，叔叔把自己的房子和车都卖了，除非万不得已，不会懂你爸爸的医馆，可以吗？”
曹恩齐松开王春彧的手，摇摇头说：“不，我们不是一家人，那是我爸留给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动！”

曹恩齐把碗筷砸在地上，回到自己的房间。王春彧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把破碎的碗收拾掉。
第二天早上，曹恩齐早早离开了家，在大街上游荡。在曹恩齐心里，他已经没有家了。他再没有父亲的庇护，也没有富足的生活，王春彧甚至还要卖掉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产...曹恩齐坐在路边千想万想，只想到一条出路。他从马路牙子上站起来，脚步坚定地向他认为的方向走去——G AY吧。他打算去那打工，赚钱留下郎东哲的药店。
曹恩齐站在GAY吧门口，毫不犹豫地走进去。他害怕极了，可他只想留下药房。GAY吧的早上还算清冷，大部分顾客都是晚上才来，曹恩齐径直走向前台，说：“您好，我想应聘工作。”
“你多大了，怎么还穿着校服？我记得今天应该是高中返校，我们这不收未成年人。”前台的声音把曹恩齐吓了一跳，是女人的声音，是个剪了超短发的女人。
曹恩齐愣了一下，说：“姨姨，我从小就被父母遗弃了，养父也离我而去，我实在需要这份工作啊，我不做别的，就...陪酒，陪客人喝酒，不做别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