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短篇小说——非空（二）(5)

我立于不败，然而第一次问话仍极为痛苦，恨得牙酸头胀。
当时田警官一见面就把我命根子给拿去了：他叫一人上旁边检查，带着剩下一人问我话，都是在客厅进行的。我极力掩饰着焦虑望一旁的手机瞟，老田就一直安慰我，用最柔和的方式教我专心受审。
田警官在很大程度上免疫我的控制，他的体质很特别。我推测和人骨子里的善良正直有关，越是纯粹的好人越难控制，反之就很容易。
手机确实坏了，甚至被带去派出所进一步检查，好在老天眷顾，我的能力其实不是手机给的，所以别人拿到了也没用，虽然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但在这之后，我百分百确信：控制人心的能力根本不用藏着掖着，就像使用手脚一样自然。
我没注意到对方的提问，他便提高音调又问了一遍：“你13号去彩虹中学干了什么？”表情还是一样严肃，没有任何情绪。

“我。当然是去看我侄女。我去看她过得好不好。学校伙食好不好。有没有朋友。有没有被欺负……”我语气捏得像个长辈，但因为平时话少，措辞很不流利。
警察们没有回答，稳如雕塑，没有表情，也没有语言，从这次见面起就给我感觉过于冷漠。
“你们。你们怎么？”我暂缓毫无意义的灌水，喉头勉强咽了咽，之前和田警官一起他们俩完全不是这个性格，太奇怪了。
我说啥了？被两双冰冷的眼盯住，我左右活动下脖颈，按理说不可能在学校被人举报，我丢东西了吗？
刚想开口问，听见矮个警察开口：“我知道你有……哈……你……可以……卡……刻……控……合……人。”他顶着一张面色红润的脸，弹着僵硬的舌头重复极其诡异的话。那些艰难吐出的破碎文字，诅咒般拨弄我的心弦，扯动我的思维，甚至让我滚回到获得能力前长期的焦虑紧张里去，我甚至暂时忘记了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忘记了这是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