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短篇小说——非空（二）(7)

不止是他，旁边的高个子也只是看着，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我随手把刀放在桌上，似乎屋内的空间再次地，被狠狠抛回了我独自一人的孤寂中，也说不上来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想再思考任何东西，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一边无视着高个子警察在耳边重复，要求我把过程再说详细点，一边把小刀子捡回来，在污黑肮脏满是杂物的木桌一角上割着平行的竖痕，越割越深，越割越费力，直到我坐着能轻易够得到的地方全是伤痕，我才停手。想狠狠把刀子插在桌上，可桌上的杂物多得没地方下刀，我大吼着把桌子掀个四脚朝天，再用全力捅在桌肚子上。捏紧的手指毫不意外地滑上薄薄的刀刃，看到鲜艳的红色浆液开始在嫩白的皮肤上流淌，我终于清醒了一些，喘着粗气，低下头，再次放下稍微变形的小刀，内心经历了一场大战。
用餐巾纸擦完手，我立刻坐回到沙发，而两位警官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

我再一次和他们对视，试着去摸了摸他们的荷包，没有烟和火。确实警察出来执行任务，大概不会带烟，而且他们俩年轻，也可能像我一样从来不抽。
我有很多话想说，可他们不可能再回答我任何除了闻讯之外的事情，除了矮个子警察，他说的“我能控制人”的那句话，之前没出现过，也许他还有更多自己的意识。
“你好，警察先生。我想知道，控制你的人让你干什么？呃。不对不对。应该说，你现在正在做什么？”我对矮个子警察说，这是前几次闻讯的经验。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有一回我问矮个子警官他在干什么，他回答我说“录音”，然后像和小朋友说话那样，超级详细地解释了录音文件在闻讯工作中的重要性，甚至还非常人性化地反问我“这都看不出来吗”。
我猜当时回答我的是他本人的意识，这是既是没有被篡改的常识，又是没被控制者限制强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