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短篇小说——非空（二）(4)

“配合调查，先生。你拿走手机之后，是不是又马上去了隔壁的彩虹中学？”说话的是那个矮个子，虽然语气平淡，可话的内容很针对我，仿佛笔记本上连绵不绝的小字全是我的犯罪经过。
确实大意了，学校到处有监控，只要去查，我一个校外人员必然引起注意，当时沉溺于使用能力，欠考虑了。可即使如此，也没有任何证据不是，毕竟我有一个侄女就是在这个学校读书的，大不了就说心血来潮去看她，然后又没找到，就到处散散步。我两年前还和父母去彩虹中学看她，这很合理。
不过突然的提问真有点吓人。
想起小时候在家偶然发现藏在柜子后的老鼠，我在它们的窝里塞了老鼠药，最后毒死一窝。我去收拾的时候，看见了最后一只，这只成年鼠没有跑，像人一样两脚站直了，在旁边是它同类们大小不一的尸体，它不跑，反倒和我对视，小小的眼睛像两束激光。

明知道这就是个没有智慧的动物，可还是在心底担心，它会不会想晚上睡着了爬上床咬我脖子呢？想到这儿我没忍住咧了咧嘴角。
前四次调查总计经过了五六天，我被要求不能离开家太远，田警官给我留下电话号码，算是被监控吧。但我怎么可能出卖自己呢？当时现场目击者太多，我能力不足，没可能给每个人洗脑，而且现在警方已经在备案调查，就更不可能抹掉痕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拖延时间，反正直接证据，甚至是一条合理的推理都没有，时间拖久了就不了了之。
这本就是意外呀，我当然能在三番五次的问讯之下保持从容，更不会有太大嫌疑被拘留或者定罪。
前四次我从他们脑子里看得很清楚：案发地没有监控、死因是“意识反入侵”，既没有凶器也没有肢体接触、证人证词基本都在状况外，除我之外没人。在我多次用能力误导后，警方的后续调查从其他几人身上完全无法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