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高举手臂(4)

女孩屏住呼吸。“怎么可能做到呢？”
医生展开双手，像是让闷了很久的手心透透气，虚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怎么不可能做到？”
“可是……梦不是来自潜意识吗？能分析那么大且不确定的东西？”
“Absolutely no.”医生收回双手。“只能把发出的大脑信号截获，解析，加工，传回，这个角度来看，那些天才和弗洛伊德做的说不定是同质的工作。”
“那就不能直接干涉他的大脑接受的信号吗？比如说直接断掉。”女孩明知不会有肯定回答，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要是这么简单就不用咱们俩在这里打棒球似的把话丢来丢去了，这个病因不只有脑机交互，或者说，脑机交互只是加深了这个病的程度而已。这个病的真正病名应该是‘特发性脑机交互孤独症’，也就是心理疾病，自闭症。”
空气再度戏剧性的冷静下来，如同机械降神。
加百列正好在我双腿酸痛到呻吟时停下脚步。
“到了。好好看，好好记。”
到了哪？我的脚下还是像概念一样标准且无限延展的大理石，简直让人忘掉了大理石的一切性质，只有像绘图软件绘出一样的平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