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高举手臂(13)

世界旋转起来，我闭上眼，手心感觉着加百列的老茧。
女孩把他送进他的房间，他的皮囊还在，但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女孩看看他，接着扭过头，抽出《1984》，体味着书的质量，书的温度，书的质感，书的生命。接着，从他的抽屉里找到了手枪型的打火机，扣下扳机，火焰喷出，还能用。
女孩点点头，下了楼，在平坦的大理石地面上点燃书籍，黑烟升腾，女孩被从没闻过的味道呛得连连咳嗽，她看着书在火焰里慢慢消失，她看着文字在温柔的红光中消逝。她知道早在十年前就发布了禁止燃烧任何物品的禁令，但女孩不在乎，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充斥着短暂的卑鄙的喜悦，就像青藏高原上变动的云，在火星上落下的一场细雨。似乎立马就会消失，但全身心都在渴求。
此时此刻，她大口呼吸黑烟粗鲁的香气，她感到乔治奥威尔探入她的肺叶，在二氧化碳的冲刷下，她依稀看到加百列高举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