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作品翻译】Ennui 第七章：寂静 Silence(4)

“没有神明指引我，Cre’yth，”我轻声回答，举起双手解开了臂甲的卡扣，让它们轻响着落在地上。“看见了吗？我的双手是我自己的，我的理由也是自己的。”
我缓慢，谨慎地伸出手来，把掌心贴在她的脸颊上。她的眼睛大睁着，但她没有躲开，这次没有。我温柔地用拇指抹去了她的泪水，在包裹着她的污垢上留下一道沟壑。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救了你吗，Cre’yth？”我主动提到，她的眼睛睁大了一点。“很简单……我是个艺术家，而你欣赏了我的作品。”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她终于抬起眼睛与我对视。她从我的脸上和眼中寻求真相，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在我心底激起了什么我叫不出名字的事物。
我毫无顾忌地对上她的目光，毕竟我没什么可隐瞒的。
“我是……光耀紫藤修会（the Order of Radiant Wisteria）的修女，”她强撑着站起来，这些词语像祷文里死记硬背的句子一样从她口中滚出。“我不可侵犯，且只对地上的祂立誓，”皮革在她抽出战斗刀时嘎吱作响，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你是个异形，是不洁之物，你的存在是对人类对银河和其中万物的合法统治的破坏。”

她把刀刃压上我的喉咙，我任她这么做。我没有后退，没有阻止。我只是在冰凉的金属亲吻我的脖子时压下身去，微笑着。
“你……在对我说谎，”她愤恨地吼道。“你。在。撒谎。”
“你要杀了我吗，Cre’yth？”我柔声问道，伸出一只空手搭在她的手上。她的手指热的像发烧。“我曾想在惨死其中前把这座城市变成我的最后一座画廊，可……”我拉近刀刃，直至它割开了第一层皮肤，释放出一股淡淡的鲜血，“这样或许更好。”
“你为什么救我？！”她身体前倾，声音高到刺耳，却同时抵抗着我的手的压力。“告诉我真相！”
“我说过了，”我伸手拨开她脸上的几缕苍白。“我救你是因为你少见地喜爱我的艺术，并非因其堕落，而是因其美丽，而通过它的美你也看到了我的，而且……”我一时语塞，但考虑到自己将死，我觉得没必要在回避这个话题，到头来这也不重要，“……而我反过来也看到了你的美，所以我救了你。”
即便在凝固的兽人血浆和数日的污垢覆盖下，我也能看到她的表情扭曲了。我能品尝到她心中升起的痛苦的否认，这痛苦……啊，这痛苦……烧灼着她的灵魂。这令人沉沦，像被饱受折磨的爱人所杀，我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