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记(14)

夕阳已完全落下，路灯亮起，窗外是同学们的谈笑声。用完饭的同学已经开始走向宿舍。
梓墨擦净脸上的泪水和泪痕，拽起书包挎在肩上，也往宿舍走去。
小广场已经是一片漆黑，对面教学楼只剩一楼的地理办公室还闪着灯火。
蒋老师还没下班吗……对叶知的担心再次袭上心头。梓墨决定去敲敲门。
没人应门。
梓墨推门进去。冷气扑面而来。
没关空调？梓墨环顾四周，再次确认办公室里没有人。
好奢侈。孤儿院里，开空调的日子只有最热的那几天，而且还得求着院长到他的办公室里吹。
“阿嚏！”喷嚏声突然在办公室中炸响。
“我靠！”梓墨吓得跳了起来。“谁在里面啊！”
“对不起，老师，我……诶？”一个脑袋从最里面一张办公桌的底下探出，看到梓墨后，惶恐的眼神消失不见，“怎么是你？”
“吴起？”梓墨惊呼，愣了片刻，又别过头去。好像这是我生他气以后第一次叫他名字。

“你在这里干什么？”吴起先开口。
“关你什么事？”水梓墨翻了个白眼，转身打开门将走，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小水同学，你来找我吗？”声音自上而下。梓墨没有抬头。
吴起看到门口的蒋芳，又将头缩回办公桌下。
“老师，我想问问叶知同学的事……”梓墨赶忙解释来意，却发现蒋芳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办公桌抽屉。
“嗯……你是我弟弟孤儿院里的孩子吧。”蒋芳上下打量着水梓墨，没有接着梓墨的话。
她是蒋立的姐姐？
“是，老师。”梓墨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支支吾吾。
“我对你有印象，是个挺不错的姑娘。”蒋芳摸着水梓墨的头。
“可惜你太顽皮了。你也知道，我弟弟是个过于和善的人，不知道松紧。”蒋芳摸着梓墨头的那只手猛然揪住梓墨的头发，把她的头猛摁在办公桌上。
“他竟然没有教育过你不准乱翻老师的东西！”蒋芳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帕子。梓墨想反抗，蒋芳一把捂住梓墨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