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记(12)

兰花喜光还是喜阴来着？水梓倩思考是否应该把兰花放得靠里些。
“水主任，快来三楼外科急诊诊室一趟！”
午后，难得的闲暇。电话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急匆匆的电话总是带来糟糕的消息。
水梓倩顺手披上大褂。
又出了什么急事呢？水梓倩挤上电梯。电梯里还有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看起来有些目光呆滞。她身旁的孩子靠在母亲的腿上，十分安静。
电子屏上的楼层数缓慢地减少，慢得梓倩满心焦急。她忍不住又看了那个母亲一眼，她仍然直愣愣的望向前方。
“水主任，快过来！”电梯门刚一开，李晓风就把水梓倩拉进诊室。
“出什么事了，病人情况怎么样？”水梓倩加快脚步，一边问着。
“主任，您自己看吧。”晓风拉开帘子。
“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子的病人，不确定是不是传染病，您把隔离服穿上。”晓风帮水梓倩套上沉重的防护服。上次穿这个是什么时候？是久远的记忆了。

一阵腐臭的气味袭来，水梓倩忍不住干呕，急忙捂住嘴。
水梓倩定了定神，走近眼前的病床。
这是一个浑身通红的人，青筋涨起，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是超出常理的硕大，随着呼吸律动着，仿佛正在生长，还在继续膨胀。小臂和小腿处发黑，皮肤发出诡异的光泽。面部的肌肉似乎也经受了膨胀，互相堆挤在一起，已经无法辨认出五官。
“天哪！这……这人是健身房里晕倒的？这身材……横纹肌溶解还是……不……糖尿病吗？皮肤发黑……”纵使梓倩见过无数的重伤者，眼前的这个人还是给了她极大的震撼。
水梓倩强忍恐惧，颤抖着将手伸向那人身上黑色异样的皮肤。很硬，很光滑。他的体表很烫。
鳞片！水梓倩忙将手缩回。
“表皮矿物质化……这……”忽然，水梓倩如梦初醒。
“腐臭味是哪里来的？还有，这个人跟外科有什么关系吗？”水梓倩几乎是喊出了这些话。
“主任，您冷静些。”晓风挤出勉强的微笑。“其实我不止通知了您，还通知了很多别的科室的主任，只是他们手上正好有事，而您最先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