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原创短篇】珍珠小姐与小鸟先生(11)

“外面是什么样？”
“不好描述。但我感觉和以往相比，外面有些新变化... ...天呐，在这个房间里待久了，我真的都快忘记外面什么样了。”
十五
两个小孩学乖了，没再碰过小鸟先生。
珍珠小姐和小鸟先生的出逃计划仍然在继续。大病初愈的小鸟先生现在不常飞，不过蹦跳的技艺愈发娴熟。同时，他还在捡回一些快在医院里被养忘了的手艺，比如使用剪刀。小鸟先生当初誓死的抵抗使得主人家对他宽容了不少，他和珍珠小姐也就拥有了更多可以逃走的机会。
他们耐心地等待最大的、连接着“外面”的那个机会到来。“外面”，在他们眼里变成了一个多么朦胧又梦幻的字眼，就像是香槟酒杯边缘的气泡，又像蛋糕顶上的酒渍樱桃，那么诱人，足以让他们付出一切代价去追求。
十六
机会来了。
今夜晴朗又凉爽，佣人赞美着好天气，推开窗子，就忘记了关上。
轻柔的夜风源源不断地从张开的窗口里灌进来，拨动着窗帘，也拨动着小鸟先生的羽毛与珍珠小姐的裙摆。待到墙上的老钟敲了第十二下，小鸟先生悄悄打开了金鸟笼的门。不多久，他就来到了珍珠小姐身边。

不需要任何交流，仅仅一个简短的对视，他们就互相确认：不必再等待下一个机会，就在此时此刻，应该把一切设想都付诸行动了。
小鸟先生熟练地用喙和爪子抓住剪刀，像一个理发师询问顾客那样郑重地开口：“您想先从哪根线剪起？”
“从连接我双手的开始吧，”珍珠小姐红了脸，她有些难为情，“如果要选择我自己能做的第一件事，我希望我能抱抱您。”
小鸟先生惊呼了一声，压抑着自己又惊又怯的蹦跳，支支吾吾地吐出一句“这是我的荣幸”。这下子，他举着剪刀的动作都发起抖来。
随着剪刀开合清脆的咔擦声，两根丝线永远地终止了对珍珠小姐的控制。
珍珠小姐活动了一下初获自由的双臂，她转转手腕，又动动手指，最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有些生硬地环住了小鸟先生。
小鸟先生用脑袋蹭了蹭她的鬓发，想要说什么，却只是抿着嘴，紧张地眨巴着眼。
把半具身体都埋进羽毛里真是种奇妙的体验，珍珠小姐想，像小鸟先生一样拥有一身羽毛，一定是件幸福的事。
短暂相依后，计划继续进行——最后一根丝线也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