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灯笼(12)

这一回它更愿跟着长孙元遂去，去看最后的赌局，赌是他们促成了阿露和春候的重逢，或是长孙让阿露和圆空同死。它不安分的在阿凯手中闪着火苗，反抗保护段公子的命令。可默契并非总能天生，阿凯只当是自己心慌，才连累护身灯笼也心慌；于是在院子里巡逻、快走，安慰自己，“大人身经百战，不会有事的。上次、上次是不知道女妖怨气深重才会被偷袭。现在连让女妖生怨的执念之人都找到了。只要、只要化解了怨气，她无法再伤我们分毫。没事的、没事的。”
它不需要这样的安慰，它宁愿将这些重复一遍来安慰阿凯。何必安慰呢，它猜阿露并不会害他们，你若问它为什么，它也只能闪闪火苗。
“所以说，修为再高又能怎样，不也是个好色之徒。”
它无法反驳，只能闪闪火苗。
“既然不敢负责，何苦让姑娘错付终身。”

它无法反驳，只能闪闪火苗。
“故地重游还要拖累一条人命。”
它无法反驳，只能闪闪火苗。
“不对，是两条。骨骸没有变形。或许阿露还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就被他杀了。死后还要被鬼胎所累，招致滔天怨气缠身，折磨不休。”
它无法反驳，只能闪闪火苗；大幅度的闪动，是它在预警；四周怨气弥漫杀气渐浓，它无法告诉阿凯，只能努力晃动火苗。可默契不是天生的，阿凯毫无所觉，等闯进段公子房间时，已无法阻止他用父亲的佩刀杀了亲生父亲。满屋的血，还散出热气，让阿凯心惊胆战，不敢上前阻拦。
“你听、你们听到了吗。阿露的铜铃响了。快走、我们快去找她。” 多日不梳洗，段公子蓬头垢面一身污气，难得衬出眼神明亮，看看阿凯和护身灯笼，笑了起来，“为何不去？不是说铃响人聚吗，为何不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