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太空鲨鱼长篇《血税》第八章 代发(3)

“滚出我的脑子。”斯凯尔嘶声力竭。声音回荡在管道里，像是一个孤独的疯子的尖叫。他长满老茧的双手捂着脑袋，希望头痛消失，希望声音停止。所有的一切。他受够了。他把外来者的念头赶出脑海。
那个意志试图反抗。它想在他的脑海里扎根，絮絮叨叨地敦促他，借他目视，用他耳听。斯凯尔决不允许这一切发生。纯粹的愤怒驱使他放逐了它，把它原路抛进了无底的遗忘。
他的头痛减弱了。这一点重燃了一小撮希望。他们没能控制他。至少现在还没有。
他开始前进。通风管道里没地方能做暂歇，这里太冷了，无遮无拦。他不太熟悉这一段的坑道，这里离他过去五个月呆着的地方太远了。不过他看得出来他正接近地表。清新的空气裹挟着雨水和熟透的水果的气息吹拂着他，在充斥着汗臭、橡胶和沙砾气味的坑道里，这仿佛是上天的救赎。
他不得不靠近一个外露的矿脉。他重新带上面罩，一瘸一拐地走出通风管，循着昏暗的标志和罩着塑料护套的告示牌往前摸索。
他们带不走他，不论是那个闯进他脑海里的杂音还是潜行于隧道里的梦魇。
“等等。”

特·卡胡兰吉艰难地吐出短语，头盔通讯器里传出的声音咬牙切齿。Aleph-7-7和Aleph-1-16即刻驻足，蹲据在咸水里警戒。
北区E-6坑道的泥浆排污口半淹着水，宽阔的隧道底部沉积着泥泞的红棕色。噬人鲨的三人小组在没过膝盖的浅水里前行，身材魁梧而脚步迅捷优雅，几乎没有溅起一点水花和涟漪。
尽管Aleph-7-7和Aleph-1-16还只是第十连的斥候，他们却精于此道。同分散在特·卡胡兰吉周围隧道里的其他侦察兵一样，他们已经服役了近十年，参与了大大小小的战斗二十多次。两个人已经获得了他们的第一抹放逐纹章，黑色的锯齿状纹身蜿蜒在他们的前臂上，一直延伸到他们的光头上。他们就快要成为战团的正式成员，在那之后他们就会拥有一个真正的虚空之名来取代他们的侦察兵编号，灰色的甲壳甲和迷彩服也会更换成九个战斗连队的兄弟们梦寐以求的真正动力甲。他们是沙尔指挥的侦察兵们的缩影。这一事实说明了战团对于新血的渴求。在这十年间战团几乎没有有效地补充过新鲜血液。
对特·卡胡兰吉来说，这些年轻的侦察兵们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年长的智库馆长已经目睹了太多同他们一样的人的成长与陨落，从他们第一次陷入嗜血的疯狂，到最终称为一名真正的虚空兄弟，到他们晋升为一名打击头领乃至一名连长，直至他们的死亡。最终他们都死了。有人说阿斯塔特是不朽的，时间的流逝不能让他们背离他们原体的教导和帝皇的职责。曾有过一场有关于此的短暂辩论。他们的存在只为了一个目的——为了保护人类去进行无休止的远征——无论他们如何精通战争之道，他们总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