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太空鲨鱼长篇《血税》第八章 代发(2)

他迷失了方向。扎塔克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他陷于这般不利的境地，只有一个天赋异禀而功力深厚之人能同沙德赖斯一较高下。沙德赖斯此前从未亲自见识过他的实力，只有巴·古尔同他交过手。苍白游牧人，他的战斗兄弟称他为特·卡胡兰吉。恶魔曾附身在不同的凡人身上和他有过三场战斗。据巴·古尔说，在那些伪帝走狗的眼中，这名智库无愧于战士之名。沙德赖斯承认自己低估了对手，此前还从未有什么能切断他和恶魔的纽带。
巴·古尔还说苍白游牧人是他的兄弟。
混沌巫师尝试着恢复同他的恶魔盟友的联系。在他身边的悲惨的虚无的黑暗中，他收集了生命的精华——血液。就像是一个从噩梦中走出的蛮族之王，他把那些无意中挡道的倒霉蛋拖进一个在岩石上凿除的洞穴剥皮剔肉。他的盔甲糊上了一层血污。他揭下陈旧的人皮，用新的皮肤取代，在被拉长的皮肉上刻写亵渎的符文和印记。他的口中念念有词，甚至不再忌讳那些大不敬之语，那些字词尚且让午夜领主的战斗兄弟反胃，更不要提会让那些尚存理智的凡人受到何种折磨。
他正在重生。他在愤怒中同那些自己仅仅认作是盟友而非主人的存在更紧密地结合。倏忽间笼罩着他的黑暗又开始充盈着至高天的伟力，引导他的恶魔和使魔在克服了苍白游牧人的阻挠后重返。

沙德赖斯会找到那个男孩的。之后他也会找到特·卡胡兰吉，将他的兄弟挫骨扬灰。
斯凯尔醒了。他不记得自己何时入睡。他只记得自己一开始还有力气跌跌撞撞地冲刺，接着只能痛苦地跛行，随后身体精疲力竭，他的意志也在剧变里濒临崩溃。
他支持不住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飘飘然不知身处何处，而冰冷的现实立刻同他撞个满怀。他猛地爬起身，失温疲惫的躯体抽着筋，让他吃痛大叫。
他躲在一个废弃的通风管道里，狭窄的空间里水汽氤氲，大型风扇把潮湿的空气从扎塔克的丛林吹进矿井。诡异的风声让他一个激灵。他满身污泥。这让他想起了南区16号坑道的令人厌烦的泥潭，在那里他还弄丢了双鞋子。饥饿像是发狂的野兽抓挠着他的胃，让他感到痛苦而绝望。
这一刻他只想倒在墙上。他几乎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了。他的间歇的头痛。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不论是想象的还是降临眼前的。越狱的狂乱。对多拉尔的死亡的恐惧。还有他的复仇的心有余悸。疲惫、寒冷和饥饿击垮了他的求生本能。他感觉自己已经跑了一辈子。
继续前进，那个意志敦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