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二十（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1(6)

他垂死的一掌正击在我胸口，却已无济于事。我回手一扫，长袖如风，划烂了他的双眼。就这么一个眼瞎心盲的废物，要这对招子又有何用？白白浪费了。他捂着流血的双目惨嚎，我用两只手攥紧他自己的半截剑尖，直直插入他心口，趁势捏住他的咽喉缓缓举高，看他像个破烂木偶似的在我掌中晃荡，叫得像一只待宰的猪。我慢慢地慢慢地收紧手指，看他屏气屏得脸都变色了，刨抓在我手腕上的手都无力地耷拉下来，才怒吼着扣紧了手指，细微的一声骨骼碎裂的轻响，他已在我手中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曹蔚宁，他拧断了你的颈子，我也为你报了仇了。只是你到了九泉之下，千万莫怪我心狠手辣。你就算曾经糊涂，此刻也应该做了鬼，应该也明白事了。
只可惜……阿湘，我让这老贼死得太容易了，我没有办法把这老狗杀个十次八次的，也来不及把他千刀万剐了让他给你们赔命了。好在你和小曹也能在地下相见，有他照顾你，也不孤单，他虽是个滥好人，但毕竟是个好人。若有轮回转生，你们便求了阎王，好好再做一世夫妻。你们与我，毕竟是不同的。我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大约是再见不着你们了。我若下去还能再见到这老狗贼，便拼着在阿鼻地狱中永世不得超生，也要每天杀他个十七八次。

我反手将莫老狗的软绵绵的尸体像扔一堆垃圾似的，狠狠扔了出去。站在那里，我觉得身子有些软，丹田处更是真气浮动。他虽然是什么清风剑派的掌门，剑招使得可实在不怎么样，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误了多少子弟。可他好歹活得长，跟老乌龟王八似的活了几十年，内力还算深厚的。激斗中我并不觉得，但此刻，却已感觉胸中一片气血翻腾。他那两掌打不死我，却也让我受了不轻的内伤。还有……我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手臂上被他划开的伤口还有两只手被他的断剑割破的伤口一阵阵的麻痒，且左手居然已经开始发木，僵直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我居然中了毒……我忽然想起，莫老狗用这柄长剑斩杀了无数药人，剑上沾染了无数药人腐臭的脓血。而药人，传说中需以多种毒药炮制，才能将活生生的人练成力大无穷且毫无知觉的怪物。而刚刚，也有不少人因为被药人划伤咬伤中毒而死，所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