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二十（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1(5)

定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呵呵，不过那些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可还是想想都觉得兴奋，兴奋得心头的血都热了。
眼看着莫怀阳在药人的追逐下亡命奔逃，狼奔豕突一般直冲向绝路，我勾唇一笑，折扇翻飞，将无数阻在面前的药人头颅全部斩断，纵身追去，将他堵在空荡荡的一片绝崖上。他大约觉得终于逃出了药人的包围，仓惶的神色稍定，气息却依旧粗沉。
可他眼前，却已经没有路啦。我轻轻一笑，飘然落地。
他大约不知道，这里便是鬼门关。看着是没路了，只要立在悬崖边，向下一跳，便可跳入鬼谷的万鬼窟。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当年我自鬼门关将阿湘带出万鬼窟，现在让害死她和小曹的老狗贼也死在这里，倒是极合适的。
鬼门关，真的是个好地方，名字好，风水也好。
自然还要感谢药人，将他无巧不巧地赶来此地。正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寻。

大约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他看见我时，连满嘴的胡子都在哆嗦，整个人的脸色阵青阵白。就这样一点胆量，这么一个角色，一嘴仁义良善满脸道貌岸然，竟然能下了狠手，亲手杀死自己养了二十余年的弟子，简直连一点人味儿都没有了，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小鬼，与我谷中小鬼又有何差别？他到底是怎么在江湖中闯下这么大的名头，成了那么多名门耆老的座上宾？？？那么多武林英豪，难道都是瞎子不成？武林正道，哈哈，正在哪里？道又在何处？真是可笑。可惜我的小阿湘，还有她的小女婿，从未为恶，却一朝毙命。苍天若真有眼，岂能如此不辨是非，不分善恶？！
“莫老狗，”我掀开唇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姓周的在哪里？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小兔崽子！”他眼看无路可逃，亮出长剑向我扑来，倒也干脆。
他武功不坏，不愧是一派掌门。可在我手中也走不过几十招。他练了一辈子的是武功招式。我学了一辈子的，是杀人。可我着实懒得与他缠斗。阿湘和小曹尸身未冷，当还未走远，我该早些送他下去，全了我与阿湘多年主仆的情义。我拼着受了他两剑一掌，折断了他的长剑，一掌拍断了他的心脉，震碎了他的內腑，就像他一掌将阿湘送入了幽冥。只是我不如他无耻，对付一个小丫头还要从背后补一掌。我无论杀人还是斩鬼，自来都是面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