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梦中破执(4)

玉剑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缓步走向窗边，同时抻直起手臂，以一个舒坦的懒腰结束了这段短暂的休息时间。
对于伦敦来说，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雨夜。雨滴敲打在贝克街221B的窗外，街道上，偶有几辆马车和行人路过这里，又匆匆穿过雨幕，消失在被黑夜模糊掉的巷口。
“圣之边缘最近的变化，是那个新来的小伙子吗？”
滚滚雷声不断从漆黑的雨夜中传来，但这分毫不能影响玉剑的思路。在玉剑的记忆中，她仅与那个自称学者的小伙子见过数面，却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初次见他时，他对圣之边缘的一切都表现得很感兴趣。他不仅会站在一栋已经废弃多年的楼前观察半天，还经常向她和赵伯打听圣之边缘里的人和事。他说，他这是在研究圣之边缘的文化。
过了几天，在他和老王产生矛盾之后，他整个人就变得非常奇怪。有时他会突然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可能是在吃饭时忽然举着勺肉汤不动，又或者走在大街上抬起的腿停在半空中。玉剑问他在想什么时，他就会用带着些攻击性的眼神看向玉剑：“在想我的一些习惯。”
不过他眼神中的攻击性很快就会消失。那时候的玉剑还没有多想，只认为是学者对自己打扰了他的思考有所不满。可是在那之后，学者的行为越来越奇怪。有次在和学者、赵伯一起吃饭时，她注意到学者会很自然地把勺子上的饭菜倒进领口。事后她找到学者提出疑问，学者却只说他在想办法改变他的某些因习惯而下意识做出的行为。这话听得玉剑云里雾里，可学者不愿再说，她也就没再深究。

想到这些之后，她总觉得学者的这些反常行为与老王的死有些关系。只是除了那场两人之间的争吵，她再也找不到任何与学者相关的证据了。
“不过说起证据，老王孑然一身了近二十年，镇子上也没其他人会经常和他接触了啊。”
证据的缺失也是玉剑被这桩案子连续困扰多天的原因。玉剑沉下头在沙发前反复徘徊着，直到地摊上的花纹在她眼中变成一个不断晃动的圈，她才被不情愿地承认她的思考再次陷入了僵局。
玉剑扶着额头又坐回到沙发上，每次她陷入思考的困境时，王剑总能一针见血地之处米面上未曾被她怀疑过的角落，为她的思路打开新的视野。
“或许，这次也可以……”
她的目光投向房门：在心中宽慰自己：“拥有独立思考能力与优秀的推理技巧并不意味着应该在任何时刻都放弃求助的机会。没错。”
只是，她心中刚生出求助王剑的想法，皮鞋踩上木质地板的声音便从楼下响起。玉剑听出，那脚步声正向着楼上走来。很快，戴着单边眼镜、眼角印有M标记的金发男人走进了房间。
“玉剑大小姐，在尝试向我求助之前，你有没有猜测过犯人用魔法和咒术作案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