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破碎

“你还记得你打死过一只海鸥吗？一个人偶然走来，看见了它。因为无事可做，就毁灭了它。”——契诃夫《海鸥》
一
“到西边去，要快。”
相同的梦，同一句话，再次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出现。
它的出现，似乎只有将我的睡梦终止这一项任务。
睁开眼，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插入房间，照向合起来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
夜晚模式的手机黑色屏幕上，散发出的光很柔和，但依旧刺激我的双眼。
七点四十分。
距离我躺到床上只过去不到两个小时。
但拜这个梦所赐，此时我睡意全无。好像有一盆清水，完全不经我同意，便灌进我的脑袋，让我听到晃荡的水声。睁开眼时，它们顺着眼角流了出来。随后，我眼前也和大脑一样清晰了。
公司安排的酒店式公寓有很多缺点。让我不舒服。每次买些东西，送到大厅，我都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穿着。虽然并没有人会在意，我穿的究竟是短裤还是五分裤。
但房间里的这张床无论如何我都挑不出毛病。从大小到柔软程度，都非常适合每天在清晨才入睡的精神脆弱的人。
在这张床上，花了二十分钟，才找到刚才随手丢到一旁的手机。对于需要马上找到的手机来说，床的大小，超出我对它的满意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