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怀念的远离，上(4)

这是重大的科学发现，整颗星球都因此沸腾起来，人类第一次深入认识到了世界之暗面，还给暗面中的一个小点取了个颇为风雅的名字。认识到雨可以给科技到来怎样的巨大变革？我们可不可以将交通工具受到的空气阻力毁灭，可不可以将巨型计算机庞大的发热量毁灭，可不可以——
但当科学家还在设想如何调用雨降临它本不该降临之处时，它降临了。
人类对暗面的认识拉进了物理世界与暗面的距离，本该严格遵守物理规律下着的毁灭之雨逐渐接近这个不幸的文明。人们发现开始有东西不翼而飞，有人骤然消失，甚至可能是只消失一部分。由于雨毫无预兆在一部分物质上降临，但那些物质在物理系统的运行中没有达到毁灭的条件，它们会如同字面意思所说的一样凭空消失，全然不顾任何物理规律。在引人恐慌的小规模随机性消失事件之后不久，最大的那次灾难发生了：天空的撕裂。
那一天，大气层的一部分突然被雨捅出了一个大洞，从地面可以透过洞直接看到太空。洞的边缘有一些只剩下半截的飞行器在空中悬停着，因为物理规律的运作在洞附近已经进入了几乎停滞的状态，连重力都拖引不动那些失去动力的庞大机器，只能让它们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下落。同样，因为物理规律的停滞，整颗星球的大气层系统其实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但洞下方的人类聚集地还是很快被遗弃了。在天空被撕裂之后的一段时间，整个人类社会都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尤其是核心土地位于洞下方的紧握傲慢群峰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