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怀念的远离，上(11)

他登上穿梭机，又坐到了驾驶座上。周围的人群又退回到先前的安全距离外，寻求双目之人在座位上等待了一会，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也许心里还是不愿意开启这一切。但时间推着他向前，正如时间推着人类向前，不论前路是毁灭还是新生，既然时间还未终结，便要向前。总有一股力量迫使他启动穿梭机，这股力量不具实体，却无人能够抵挡。
他发觉自己启动了穿梭机，眨眼间便腾空了。这是人类科技史上功能最强大的飞船，一座小型公寓般大的体型却只有一名乘员。它的速度和加速度都非常高，很快便可以突破大气层跃入太空之中，而无需在绕星球飞行的过程中慢慢升高。
寻求双目之人平静地坐在座位上，他不知道这是如何实现的，但飞船可以消除高速脱离地心引力时的平衡器官错乱感，他像是在一部平地跑动的列车上，窗外的一切都像是在播放录像。空气愈发稀薄，群星似乎已在指尖，他马上便要进入太空之中了。他眺望着自己正在穿越的天际，它和漆黑宇宙的分别已经十分模糊。
他幼时曾想过，天怎有资格如此辽阔？可此时睁眼望去，茫茫天幕也窄小如蒙蒙狭室。
不过数息，窗中景色全然黑了下来。寻求双目之人闭上了眼睛，等待穿梭机到达计划中的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