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宇宙之梦 五(25)

“对了，你知道【观察者效应】吧？”奈哈比突然问道。
雪锦幽点了点头。
“不是所有生物都具备这种能力的。”奈哈比说，“虽然大部分人的干涉力度都非常微弱，几乎不可能造成宏观层面的影响，但也有部分个体天生就具备强大的【灵能力】，甚至可以根据自身意愿修改现实——当然，他们对现实的修改通常只是暂时的，宇宙很快就会【修正】这些【异常】。”
“通常……也就是说，永久改变现实并非不可能。”
“嗯，科学的兴起就是一个成功案例——他们花了数百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不断树立以科学为基础的【共识】，当大多数人都具备一定程度的科学素养，或者说，【共识】以后，传统的【魔法】也就失去了力量。”
奈哈比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戏谑，“说到底，【相信】才是【魔法】的底色，若是连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会有力量呢？就好比你的酒量再好，不喝酒又有什么意义呢？”
“原来如此，信则有，不信则无么……”雪锦幽若有所思，“但你的能力似乎不太一样。”
“或许是因为，我的力量是借来的吧。”
“借？”雪锦幽有些诧异，“是我想的那种吗？”

“许多人都犯过教条主义的错误，比如，明明是简简单单的祭祀先祖，也会搞得很隆重，但其实，这种事情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不是吗？可他们就是觉得，必须复杂才能表达出自己的情感，才能让祖先欢喜——但实际上，真正有用的东西，总是很简单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掩着嘴，似乎在笑：“超乎想象的简单。”
“有多简单？”
“说名字就行了。”
“说名字？祭拜的时候，说祖先的名字？”
有人会在祭拜祖先的时候，直呼祖先的名字吗？在雪锦幽的印象里是没有的，在国内，这是不恭敬的表现，多半需要加入一些代称或敬称。比起奈哈比的“简单”，她似乎更能理解其他人的“复杂”。
“直呼其名，这才是最重要的。”奈哈比这么说的时候，雪锦幽看到她的眼神是认真的，她真的这么认为，“不需要加以修饰，正确地发音，准确地说出名字，表达本质的意愿，这才是传达敬意，沟通思想的途径——除此之外的任何做法都是多余的，勿宁说，是扭曲的，倒像是刻意在自己和想要交流的对方之间隔开一条分界线，看似要接触，实际不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