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红钢铁》——束缚人性的镣铐和砸碎锁链的巨锤都由钢铁铸成(短篇1)(7)
2023-11-29架空世界蒸汽朋克/后蒸汽朋克 来源:百合文库
他差点把口中的烈酒全部喷出去——黑麦的清香和酒精的辛辣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口腔。他强行把它咽了下去,一股反胃感突然涌了上来,让情况变得更加的难堪。
“咳咳咳…”卡尔大口地咳嗽着。中尉笑着把卡尔手中的壶盖满上烈酒,又昂起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慢点喝,夜晚还长着呢。”中尉说话时喷吐着一股酒味。卡尔试着浅浅地抿了一口杯中物。这一次虽然仍是辛辣,但黑麦和玉米的清香渐渐地占了上风,给他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妙感。
“告诉我,你害怕上前线吗?”中尉突然问。
我不怕。他本想这样说,但早上人们议论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于是他低下头,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怕是正常的,我说过,你怕是因为你还热爱生活。”中尉又猛灌了一口,水壶在放下时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着实吓了卡尔一跳。
“我不理解,长官。”卡尔小心地问。一股暖意从胃里上行到胸口,又从胸中涌到了脸上,弄得他头有些晕沉沉的。
“你不理解?那你就想想今天上午听到的那些传言吧。在战场上,一个人的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带不来什么,也带不走什么。”
“其实仔细想想,难道在战场之外就不是这样吗?一个人的性命是毫无意义的,既带不来什么,也带不走什么,只能被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冠冕堂皇的肉食者明码标价地当作奴隶买走罢了。”
卡尔默默地听着,看着中尉重重地,但又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段话。暖意灼烧着他的脸庞,让他已然感觉轻飘飘的思维在现实里有了一个锚点。
“你听说过‘萨克森’突击团吗?”
“我在训练营里听说过,长官。”卡尔答道,“萨克森突击团又叫‘步行骑士’团,是身披重甲、手持轻型机枪的传奇战争英雄。”
“战争英雄?”中尉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我的连是负责进攻多佛港口的突击前锋,你知道我们挺了多久吗?只有他妈的十分钟不到!我们顶着英国人的机枪往前冲锋,但板甲在机枪火力面前就像对折之后的纸板一样无力。我的一个连,一百二十六人,在多佛滩涂留下了一百二十五具尸体,只有贪生怕死的连长趴在尸体丛中逃过了一劫。”
中尉的脸已经涨红,但是他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平静似水——只是声音大了几分,语调尖锐了几分,用词激进了几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说过,害怕是因为还热爱着生活。一个连长连他自己的连都没了,那他还有什么可以眷恋的呢?”
卡尔只是默默地听着,这时候显然说什么都不合适。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中尉突然起身跑向了的货运车厢。过了一会,中尉的声音从隔壁车厢飘了过来:“过来,卡尔,过来。”
“咳咳咳…”卡尔大口地咳嗽着。中尉笑着把卡尔手中的壶盖满上烈酒,又昂起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慢点喝,夜晚还长着呢。”中尉说话时喷吐着一股酒味。卡尔试着浅浅地抿了一口杯中物。这一次虽然仍是辛辣,但黑麦和玉米的清香渐渐地占了上风,给他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妙感。
“告诉我,你害怕上前线吗?”中尉突然问。
我不怕。他本想这样说,但早上人们议论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于是他低下头,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怕是正常的,我说过,你怕是因为你还热爱生活。”中尉又猛灌了一口,水壶在放下时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着实吓了卡尔一跳。
“我不理解,长官。”卡尔小心地问。一股暖意从胃里上行到胸口,又从胸中涌到了脸上,弄得他头有些晕沉沉的。
“你不理解?那你就想想今天上午听到的那些传言吧。在战场上,一个人的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带不来什么,也带不走什么。”
“其实仔细想想,难道在战场之外就不是这样吗?一个人的性命是毫无意义的,既带不来什么,也带不走什么,只能被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冠冕堂皇的肉食者明码标价地当作奴隶买走罢了。”
卡尔默默地听着,看着中尉重重地,但又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段话。暖意灼烧着他的脸庞,让他已然感觉轻飘飘的思维在现实里有了一个锚点。
“你听说过‘萨克森’突击团吗?”
“我在训练营里听说过,长官。”卡尔答道,“萨克森突击团又叫‘步行骑士’团,是身披重甲、手持轻型机枪的传奇战争英雄。”
“战争英雄?”中尉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我的连是负责进攻多佛港口的突击前锋,你知道我们挺了多久吗?只有他妈的十分钟不到!我们顶着英国人的机枪往前冲锋,但板甲在机枪火力面前就像对折之后的纸板一样无力。我的一个连,一百二十六人,在多佛滩涂留下了一百二十五具尸体,只有贪生怕死的连长趴在尸体丛中逃过了一劫。”
中尉的脸已经涨红,但是他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平静似水——只是声音大了几分,语调尖锐了几分,用词激进了几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说过,害怕是因为还热爱着生活。一个连长连他自己的连都没了,那他还有什么可以眷恋的呢?”
卡尔只是默默地听着,这时候显然说什么都不合适。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中尉突然起身跑向了的货运车厢。过了一会,中尉的声音从隔壁车厢飘了过来:“过来,卡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