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红钢铁》——束缚人性的镣铐和砸碎锁链的巨锤都由钢铁铸成（短篇1）(5)

“你是哪里人？”
“我是卢森堡人，长官。”
“你当然是卢森堡人，这一整辆列车里全是卢森堡人。”中尉轻哧了一下，“那你一定见过荷兰人的空艇吧。”
“我见过，长官。”

“那你就应该明白，如果在那上面挂几十门炮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中尉捡起了自己的帽子，掸了掸灰，又正正地戴在了自己头上。“你要是真的好奇，我以后可以慢慢地给你讲。但是眼下我还有些事要办。”中尉说着，向着列车另一端走去。
卡尔想说什么，但中尉已然离开，他也只得将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用靴子随意地在地上清理出了一片空地，草草地坐了下去。他手边一块黑黑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块黑面包。
他又捡起了那块面包，安稳地啃了起来。它还是像煤炭一样黑，钢铁一样硬，但此刻它却比之前要更美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去哪？”
“去前线。”
“前线在哪？”
“在伦敦。”
从上个被炸得稀碎的列车上下来，坐到这辆新的列车上以来，已经又过了两天。不知为何，中尉决定把卡尔留在他身边，做了个名不副实的副官。周围的人又在和往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不过这次，卡尔多了几分侧耳倾听的兴致。
“你听说了吗，法国人把后方用的工业机械也搬上了战场。”
“对对对，听说那东西的装甲有好几公分厚，连大炮打在上面也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