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TEEN HOURS 十五个小时（十）(3)

“但为什么我们需要这样做呢？”拉恩对他说。“他们已经死了，不是吗？”
“也许吧，”布拉文说。“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总是最好确定一下兽人。他们是强硬的混蛋。你可以朝一个兽人的头部开枪，以为他已经死了，只是他几个小时后突然站起来开始走动。相信我，我曾经看到这事发生。然后，注意到拉恩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躺在他们周围的尸体，他笑了。“啊，这些你不用担心了，新鱼。如果它们中的任何一个能够移动，它们应该已经试图杀了我们。我们会在它们中的任何一个活着的有时间恢复之前把它们的头砍掉。到时候，民兵辅助军会把尸体带走焚烧，除去孢子。”
“孢子？”拉恩问道。
“哦，是的，新鱼。兽人是从孢子中长出来的。就像霉菌一样。至少，斯高勒是这么说的。我不能说我自己亲眼见过这种情况，请注意。但我已经准备好接受他的话。你一会应该问他。他会告诉你一切的。你知道斯高勒他很喜欢给别人讲事情。”
显然对拉恩现在知道他该做什么感到满意，布拉文转过身去，一边悄悄地对自己吹口哨，一边开始割下更多死去的兽人的脑袋。在他身后，拉恩开始了同样的砍头任务。这是令人毛骨悚然和累人的工作，拉恩很快发现他的靴子和铲头上沾满了粘稠的外星人血迹。很快，他头盔下面就出汗了；汗水的盐分刺激了他在战斗中遭受的头部伤口。

在事后，医务员斯文克告诉他，他很幸运的只是头皮裂伤，并为他包扎了一下，而维拉迪克下士为他提供了一顶新头盔——达维尔对此表示特别严厉。达维尔说，你和头盔是怎么回事，新鱼。你先是用了一个来处理一个地精的大脑。然后你又去搞的自己头部中弹。你会用下一个做什么？也许是一个汤碗，或者是一个种花的花盆？但是，令他自己惊讶的是，拉恩发现他对达维尔不断的抱怨和侮辱不再感到厌烦了。他现在欠了他一笔债。不管那个身材矮小的士兵怎么向他抗议说这一切都是一个错误，甚至是一次意外，但达维尔救了他的命。
然后，停下手头的工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拉恩发现天空开始泛红。转身面对东方的兽人阵线，他看到太阳正在落山。他看着，感到被震惊了。
日落很美。非凡的美。甚至比他在家乡最后看到的日落还要动人、生动。他头顶上常常显得寒冷而遥远的太阳终于变成了一个温暖的红色球体，它周围曾经灰暗的天空已经转变为一首耀眼的猩红色的交响乐。看着它，拉恩发现自己被敬畏所吸引。移到灵魂的最深处，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被催眠了。谁知道会有这样的太阳，他在震惊中想。谁知道这里会有这样的美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他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所经历的一切。恐惧。艰辛。危险。隔离。他所见的所有杀戮和他所目睹的所有恐怖。现在看来，所有这些都是值得的。仿佛通过地狱的通道，他已经付出了价格，让他有这个短暂而完美的安静和反思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