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门(9)

矮婆婆反对赵喜跟孙桂琴继续好下去，一来，孙桂琴不守妇道，尚未过门就跟男人私会；二来，熟人社会里，面子远远大于里子，得孙家人登门提亲。
孙家找到赵家要个说法，一个气势汹汹，一个奋起力争，两家人被舆论挟持着，步步紧逼，互不相让。
“姓赵的，你干这些缺德事，你不得好死。”
“我儿命长着勒，咱们走着瞧。”
“我日你先人。”
两家人谈崩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孙桂琴当晚就喝了农药，发现时已经满口白沫，嘴唇乌紫。
孙桂琴有个哥哥叫孙世海，孙世海想就事拿捏一下赵家，好让赵家服软，叫来赵喜。
“桂琴为你喝了农药就躺在那里，你看怎么办吧。”孙世海拽着赵喜的胳膊往前走，一把将赵喜摁倒在孙桂琴跟前。

“我是想跟桂琴结婚的，但是我妈不同意。”赵喜挣脱开，退了几步靠墙站着。
“你是男人，是站着撒尿的爷们儿，遇事拿不定主意，你算个球的男人。”
桂琴父亲看出了赵喜软弱没主意，于是上前说道“我给你两条路，一，娶了桂琴；二，赔钱。”
赵喜杵在原地，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浑身颤抖，形若寒蝉，半天没有吱声。
“日你妈的，你不说话就把事情解决了。”
孙世海说着就上去揪赵喜衣领，把赵喜整个人摁在墙上。夹在赵喜手指间的烟头正好跌落在赵喜脚面上，赵喜“啊”一声整个身子挣扎扭动着。
“我娶她，我娶她就是了。”
赵喜挣脱开孙世海的撕扯，蹲在地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