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41）(6)

没有了之前相遇时的那种缱绻踟蹰，艾米仅仅是露出一抹不及让人理解其中意味的微笑，随后便超过了两人，纯白的连衣裙随着风和她的步伐的节奏摇摆着。
“夏如。”
慢了一拍，夏如才意识到了秦九或的呼唤，而且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中附带的意味（对伴侣来说，话语本身并不是很重要的沟通途径，语气中包含的信息也许更多）。说的直白一点，刚才有那么一刻，他完全没有把注意放在秦九或的身上。
幸好，作为伴侣，夏如多少还是可以猜出她的想法的。
“抱歉，我刚刚在注意艾米小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有些惊讶。”夏如坦白道。
秦九或似乎也没有特别生气，只是像闹脾气的小孩那样鼓着脸，说：“明明是在和我约会……怎么可以看着其他的女生。”
“嗯——确实是太过惊讶了一点，此外……”夏如犹豫了片刻，还是加上了一句，“艾米小姐的外貌，应该也比较符合目前的审美吧。”
很明显，这种直白的表述最多只会让秦九或觉得夏如很诚实，但完全谈不上具有安慰作用。她听了之后，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不快，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果然还是要把自己的面部模块换一下……”
“没有这个必要的，我确实更喜欢这样的九或。”这其实算是谎话，夏如并不很擅长分辨人的美丑——至少也是对颜值过高的不太敏感。

“小如也说过，”秦九或继续低着头说，“要是我再好看一点，可能会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但，如果是我主动提出要做小如的伴侣，那小如，会不会也变得离不开我呢……”
“……还是不要那样吧，上午才解决了那些问题，我不想再因为什么事而对九或感到愧疚了。”夏如确确实实感到有些难办。
“好吧，我也不希望小如是因为心理压力而留在我身边。”只要不会离开自己的话，秦九或在心里想。
“何况，”夏如接着说道，“维系我们关系的，还有能力互补。我和九或配合得一直很好，要是离开了对方，那就太划不来了。所以说，九或。”
“嗯？”秦九或似乎预料到了夏如要说什么重要的话，重新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只要我还保持着理智，就不可能离开你的。希望这能给你一些安全感。”
秦九或呆呆地盯着夏如看了一会儿，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灿烂得像是路中间花坛里的迎春花。
“嘿嘿，我知道小如肯定不会离开我的。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只是想模仿人类少女那样，稍微跟小如闹闹脾气而已。”
“唔，是嘛，我觉得很真实。”夏如稍微有点怀疑，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毕竟自己本来就不不大擅长这些事情，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