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TEEN HOURS 十五个小时（八）(7)

他们认为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科尔昌想，他的愤怒风暴立刻平息了，他向无助的数据板发泄了他的愤怒。老头丧失理智了。他们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离开这里。”他面无表情的轻声说道，脑子里突然有些疲倦，再也不愿意看到他们眼中的神色。“离开我，”他指挥道。“你们所有人。现在离开这里。”
总参谋部的成员们畏缩着，低着头不与他的目光对视，站起身来，向他鞠了一躬，然后不安地沉默地从房间里走出来。除了弗林。其他人向门口走去时，副官小心翼翼地走到掉落的数据板上，将它捡起来并随身携带。
“放下吧，弗林。”大元帅说道。“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和其他人一起出去。”
很快，他就一个人了。简报室的巨大空间现在显得荒凉空荡，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大元帅科尔昌开始怀疑他是否应该更好地控制自己。将军们天生爱八卦。不到一小时，他爆发的消息就会传遍总司令部。到明天，它可能会在整个城市中广为人知。在这艰难的时刻，即使是大元帅也必须小心。不管帝国防卫军的规章制度如何要求，作为被围城的指挥官，他的地位岌岌可危。关于数据板事件的闲聊很容易引发关于他心理健康状况的讨论；反过来可能会破坏他的权威的讨论，创造肥沃的土壤，让异议和叛乱的丑陋双花得以生长。他并不害怕。经验告诉他，大元帅维持秩序总是有一种可靠的方法。

是时候进行另一次清洗了，他想。今晚，我会告诉弗林联系政委部，让他们把他们怀疑不忠的少校以上人员的名单发给他们。一些审判表演和枪击应该可以将这方面的任何问题扼杀在萌芽状态。趁着我们还在做的时候，我会告诉弗林将杜山添加到列表中。是的，又一次清洗。这正是这里需要的。
此刻平静而满足，他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最初引起他不快的物体上。大元帅从弗林离开的桌子上拿起数据板，再次看着破碎的显示屏上仍然清晰可见的报告文字和图表。报告的结果很惨淡。根据目前对兽人出生率以及城市内人员和物资损耗率的估计，它得出结论，布鲁舍洛克最多只能再挺六个月。
六个月，大元帅冷酷地想。我必须记得告诉弗林将编写这份报告的叛徒的名字也添加到列表中。想象一下，声称这座城市只剩下六个月的生命，而任何傻瓜都知道围城即将崩溃，胜利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科尔昌在心里记住要把报告压制掉，他把数据板扔掉，沉默地坐了几分钟。肩上沉重的责任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原本沉闷的心情又回来了。我四面八方都受到了麻烦的困扰，他想。在漫长而辉煌的职业生涯之后，发现自己被分流到一个无关紧要的星球上的一场杂耍战争已经够糟糕的了。更糟糕的是，他还被迫陷入无法从其他来源获得救济希望的长期围困中。但这无关紧要。过去为我赢得战斗的天才并没有抛弃我。我仍然是一个伟大的领导者，我的计划是合理的。很快，我就会打破这个围城，为帝皇收复这颗星球。而且，当我这样做的时候，那些负责将我排挤到这个可怕地方的战斗将军（Lord Generals Militant）中的傻瓜们将看到为我所有胜利，在为我庆祝和表达崇敬之后将会发现自己很尴尬。我是大元帅提尔纳斯·科尔昌。我仍然掌握着自己的命运。我会赢得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