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5)

今天是周六，我得回去了。有一份起诉状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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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我看到我哥自杀了。他用绳子上吊，悬在电脑桌前。电脑旁边还是一碗泡着水的面条，我看不出来是新的还是剩的。看到这个事实，有一种奇异的做梦的感觉。
房东住在楼上，我在想要不要上去告诉他一声。我的母亲，我也应该告诉她一声，她应该会想知道这个消息的。
自哥哥杀了母亲后，他常说起关于她的梦。他反复不停地梦见母亲对着他说话，但语句全是毫无意义的语调乱码。他和我说他觉得母亲最终理解了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那些乱码实际上是她对真实世界的描述。在每个梦的结尾，母亲都会朝他走过来，并拥抱他。
所以每晚他都会从梦中惊醒。有时候他充满恐惧的哭喊会穿透墙壁吵醒另一个房间的我，这时候我就只能坐起来等他呜咽完才能再次入睡。从小时候就是这样，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血缘感应，我只能在他睡着之后才能睡着。
躺在床上十小时还没有入睡之后，我开始觉得这是他死亡的副作用。走出卧室，他的尸体还悬挂在电脑桌前。我坐下打开文档编辑软件，决定为那个女人写起诉状。但这过程异常艰难。最终在周日的下午，我头晕目眩地听见旁边传来破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