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船(5)

“你怎么能对我们的大船指手画脚！它的心胸可比你大，可以装得下我们这么多人！你可以吗？你行你上！”
“居然会有这么不尊重奥吕扎·萨蒂法号的人！令人发指！我绝不允许我船的形象被任何人玷污！”
这时，船长突然从办公室跑了下来，带着两三个助理，用手电筒照了照那个方向，确认了那地方真切有个大窟窿。随后他们搭着梯子准备下去检查情况，但即便知道了真相，甲板上的人群也未尝消停。
“咱们船有洞，别人的船就没有洞了吗？我们的船的洞有别的船的洞大吗？我们的船的洞有别的船多吗？你这是在恶意辱骂我们的船！”
“把你自己管好吧，别去多管闲事，你有船长和工程师们会修船？不会修就把嘴闭上吧。”
“你懂什么？既然船长会扔一个铁罐下来，就一定有他的作用！船长一定是有自己独特而伟大的计划！我们要向船长致敬！”

“这艘船上有些材料是古代我们的祖先留给我们的，在当时我们的木材比其他船都好，我们这艘船的原型是世界上最早的船！我们的船有悠久的历史！怎么可能怕一个洞？”
“这船上有饭有菜，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还指望自己能够拯救一船人？太看得起自己了！”
“有了这个洞，我更加敬佩我们的船了！”
我在唾沫星子面前闭上了双眼，直到水漫到了脚底，才意识到船已经下陷至比原吃水线高出快十米。我向高处攀登，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高地，却被另一群人哄抢到自己只剩站脚的位置。
除了船长的助理外，还有两人已经陷进了水中。又是十来分钟，甲板上的人全然浸在水面。再过半小时，熟睡中的人已经没有再醒来的机会。船长坐在办公室里手足无措，除了抽烟他什么也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