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船(4)

“不信谣，不传谣。”一位老妇人堵着一边耳朵，牵着自己的孙子，她的孙子也学着堵上了耳朵。
“人家船长还在辛辛苦苦办公呢，你非但打断了他的工作，还企图诋毁他的名声！”声音从人群中某个发霉的声带中夺出。
“你一个渡客，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能干什么事？不就搞搞恶作剧嘛？”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把一船人都叫醒玩你的游戏会有什么后果？”
“你是轮船设计师还是工程师？你知道船破了洞会有什么现象吗？”
“楼上的工程师灯还亮着，你有本事把你的恶作剧跟他们说，让他们来看看这洞有多大……”
工程师房里的的灯确实还亮着，只是找不见人影，倒是在餐厅里见到过他们，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更有甚者，开始把头转向了船神。

“我永远爱着我们的奥吕扎·萨蒂法号，它是我们的家。”
“噢！船神，请你保佑我们的船能一路如现在一般平安！”
“亲爱的船啊！我的母亲！你像我的乳母一样爱着我！”
“我的船，我深深地爱着你的每一块木板，每一根栏杆，每一片桨……”
“船啊！快把那些造你谣的人扔到海里！”
跟前站着的小女孩握着三好学生的奖状，眼里充满了一种色彩，这种色彩我曾在和她同龄的小乳猪眼里见到过，她对我叫唤道，“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托着我们的船吗？我们的船辛辛苦苦把我们送到对岸，你不但不懂得感恩，还说它有洞！对托着我们的船说坏话，你不觉得羞耻吗？忘恩负义！“
“是啊，要是没有这艘船，我们早就在海上被淹死了！”一个声音附和道。我没能听懂他的逻辑，也许要是没有这艘船，我们就不会遭遇海上遇难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