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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船(2)

噢!多么充满生机的色调,可惜接近暮色。一直等到太阳彻底落下,火色彻底不可见,我才相信这黑色即将笼罩海面。我失落地戴上了耳罩,徐步回了船舱。
舞厅的喧哗让我作呕,是生理上的,兴许是我晕船,喧闹声在我耳廓打转,大概是什么船颂吧,毕竟船长有要求渡客们维护这艘船的利益,甚至还在船头立了一尊船神像,把渡船的希望寄予这尊精雕细琢而成的船神像。我认了罢,既然已经上了这艘船,不如安安稳稳渡这一趟,省得和人辩论船神是否有实质性的意义。于是我打算回房间里小憩一会儿。
歌舞声还没有停歇的意味,竟能听出一些无端的愤怒——启航前,有一辆救生船遗漏在了码头,好像是被谁借了去,我也说不清,到底则是渡客们发现救生船少了一艘,于是近乎整艘船都在诅咒那艘救生船的人全然遭遇不测,让那船得以乖乖地飘回来,口中还念叨着“奥吕扎·萨蒂法号的救生船一艘也不能少!”

沉船


船神像栗在那里,脸色发青,好像流露出他的无语凝噎。索性不管顾不关切旁的事物,我继续读着《蛋糕与平等》,只是这次关在了自己的小屋子里。
再出门已经是子夜,甲板上还有人游荡,我也索性加入他们,倾听他们的口舌。不到十分钟,我认识了波蒂恩什女士、萨宾什先生、利伯提夫妇,还有生着异域面孔的爱娄塞女士。
和他们交流自然是顺畅而愉悦的,尤其是萨宾什先生,他同我一样痴迷于研究《蛋糕与平等》,此外还热爱曾经炽热一时的红色巴黎精神,热爱哲思,无一不踩中我的兴趣踏板。他和我交流了许多工程学问题,诸如“如何设计船驱动和变向装置可以规避器质性偏航”“如何解救触礁游轮上的游客”“船体在触礁后如何进行补救”等,我也迫切于思考出答案。
畅聊终结于午夜时分爱娄塞女士提出的一则令大家细思极恐的问题——“没有指南针和地图的我们怎样知道我们的船究竟驶往什么方向?”

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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