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无期徒刑〔二〕(7)

嘉然用扫帚拍打。
灰尘飞向空中。一卷卷头发，堆成团的土。最终地毯变得干干净净。嘉然把地毯挂在篱笆上，小心地确保流苏不碰到地面，贝拉伸手去拿下一块地毯。就在这时，乌鸦从树上掉了下来。
乌鸦“砰”的一声掉在地面上。
贝拉吃惊地盯着乌鸦。
乌鸦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抽搐几下。又挣扎着站了起来，跳跃几下。然后扇动翅膀，回到树上。
“它睡迷糊了吗？”贝拉眯着眼睛问。嘉然盯着乌鸦，然后大笑起来。
“没人回相信我们的。”嘉然说。
地下室。
嘉然蜷缩在保险柜里。
向晚蹲在工作台下。
牛乃被拴在锅炉的一根管子上。
台风警报在远处呼叫着。嘉然说：“台风要刮很长时间。”
“我想玩游戏。”向晚抱怨道。
嘉然说：“我们应该带扑克牌来。”
“没有什么比干坐着更无聊了。”向晚嘟囔着说。
贝拉双手撑起地站起身来。
“你敢！”乃琳说。

贝拉一动也不敢动了。
“我会动作快点的。”贝拉说。
然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楼梯脚下的乃琳，走上楼去。
虽然现在是中午，但是由于没有开灯，房子里一片昏暗，好像黄昏提前到来。贝拉顺着走廊向客厅冲去，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压力。客厅里，她挽起牛仔裤，然后蹲在一个装有游戏用品的篮子上，找出一副扑克牌。
她站起来，把扑克牌塞进口袋，朝门口瞥了一眼。
她看见倒下的屋门正躺在院子里一罐油漆旁边，警报响起时，她正在油漆房门。此时她能看见门上的窗玻璃映照着天上的云，玻璃下是被压平的草地。
那扇仍挂在门框上的纱门发出“咔哒”的声音。
贝拉穿过客厅。
她站到门口。
她触摸纱门。
天空像是牛奶里滴入几滴墨水，搅拌着颜色。
狂风伴着暴雨撕裂着树叶穿过院子。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纱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贝拉走到走廊上。她的牛仔裤紧贴在腿上。上衣拍打着胸口。马路对面的玉米地更远的地方，越过田野的那片树林里，台风在天空中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