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 （24）

巷中的围墙已不那么新了，石灰铺的白漆落了大半，露出残破的灰砖。夸克斜身倚着那斑驳的墙，就像他每个外出的夜，就像他每个心意纷乱的夜，仿佛那墙后有一个他等待着的人。将手伸入贴身的口袋，他捏出一颗看上去极不规则的黄褐色的糖果，自然是贫民窟中才常见的劣质品。
拇指一弹，糖果似那枪膛中的子弹击入他的口中。酸而苦涩的味道将他从某种混乱中暂时拉出，拉入另一种痛苦中。他不喜欢那味道，但他现在需要这味道，当思绪都被糟糕的味道拉走，早就该流的泪也就不会流。夸克用力闭上眼，可他没法阻止港口的事汇入脑海。头骨与墙壁的闷响落在城市，得不到回应，也或许所有人都在回应。
“你总要神出鬼没的吗？”夸克睁眼看向身边无声无息立着的寒鸦，面具上的鸦嘴在余光里也那样长。
“因为找到你并不难。”寒鸦似乎也在看着眼前突然回归冷硬的夸克，似乎有些独特的含义，只有她自己知道。
“又有新的任务？”夸克问道，表现得冷硬，也就让转折更僵硬，夸克不曾注意，他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这个一身黑色大氅的传令人抓住自己残余的一抹哀伤，但他还是那个贫民窟里的男孩，他必须让自己冷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