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逸话(3)

只是我自以为当时是有个重要的原因，所以觉得自己的留下无疑是正确的。我想明白只是有些害怕去远行这件事时，大约已经过了三年；三年后我辞掉工厂的工作，靠着替赌场的人看场子生活，纯粹是朋友赏口饭吃。
“你勒个人总不接茬，叫人不晓得想些莫斯玩意。”
“良哦，类会在想些啥呐？”
“我们好似很快熟悉哈，又总觉得没啥话子可聊聊。”
“要不然，你起头我们俩个絮絮还是咋滴？”
最终我和川陷入这样一种境地，我们好像无话不谈又早就已经陌生，我知道川会借着醉意说些什么话，像他知道我会借着醉意一次次糊弄过去；小城在夜色渐浓后仍燥热，晚风竟然对如此沉闷的气氛不起到一点帮助。那也绝不是稳固的不可动摇的，更像流动的云雾，或是某层单薄且脆弱的玻璃，碰到某样尖锐的玩意就消灭掉了。
“哇嘞，良啊川啊快点搞。”
“快要下摊咯。”
结果接连好几次站在我们身旁想打断对话的王哥终于按耐不住，充当了这个角色。而王哥姑且算是我们的熟人，一般情况下会等待我们喝完后再收摊的他，今天被汗水泡虚脱后另有打算；不知何时他拿掉了电风扇制造的聊胜于无的微风，接着用火钳取走烧烤炉里灰白的炭，坐在我的正前方，我发小的正后方打着哈欠。看来王哥是想尽早下班，再跑去赌桌上摸几把牌。

就在我一头栽在桌子上装醉逃避发小的此刻，他们开始对话。
“世界正在改变，阿良你知道世界正进行着怎样的改变。”
“把种东西为大人物的景气，后生仔就不要老想着这些了呃。”
“王哥不对，有种态度噻呔错特错嘚。”
“剧变造成的时候哪个人哝逃脱嘞，没听过一句话是…”
“雪崩的日子某个雪花设是逃不开嘚王哥！”
“这哝没道理，归你小鬼闯个球子能出来嘞？”
“先跑几步反回头嘞，喝酒一杯接一杯喝出量噻。”
“王哥…你瞧着，我马上就你比划哈子。”
“先造鬼地呼已就热得快熟人…”
于是我只好转变下思路，趁着两人越聊越兴奋时偷偷溜走。不过那天我的确喝得有点过头了，以往还能走八字的脑袋那天连数数都不会了，在尝试从那条没路灯的小道回家时，我忽然想不起来自己有几只脚，于是只好站在一大片黑暗中努力回想；以前都能走那么稳的话…我大概脚挺多的。因为章鱼已经有八只脚还走不了路，所以我的脚应该是比章鱼更多，我先假设有它一倍的数量试下，现在挪动六只脚…我即将合情合理地摔到地上满嘴土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