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往事：一次远行(9)

我不想成为那种东西。这算是好事吗，哪怕这会触动疯狂。
还是说，今天感慨这个问题，是因为它？看向桌上的箱子，它的美尽管被遮掩住，但这还不够。
去洗了澡，换好衣物，犹豫了一下，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匣子，给它上好防护保养，再放回去。
走出休息区，天空漆黑一片，灯塔一盏盏支撑起光，光芒在黑暗中只够维持这附近一片。
中转站实际上就是一座小镇。几个士兵在街道抽着烟，驱除鼻腔里的腥味。
“借根烟。”我沙哑着说。
“哟，白褂子，”士兵把烟盒和打火机丢过来，保持距离，“那帮人这次传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你们能长出触手，每根触手都能施法，哈哈。”
我给自己点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远处传来响动，停下动作，聆听了一会，确认不是自己的幻听。
“那边出什么事？”
“药运来了，那帮石头病正在领份额，”他撇撇嘴，“有人痛得受不了了，就盼着药运来，以前没药的日子不照样活得好好的？一群贱民。”

“……”
把烟和火机还给他，向那边走去。
在仓库前的空地，衣着陈旧的居民排起长队，他们来自不远处的另一个社区。
他们用紧实的衣物遮盖体表的结晶，他们不必这样，压迫体表结晶只会带来疼痛和可能的发炎，止痛药也很难抑制。
为感染者争取权益的组织大多解散了，但这个群体会越来越受益，为了和深海教会争夺感染者，整个社会开始还给他们更多本属于人的权利。
感染者是优质的、潜在的术师……他们是不错的薪火。何况采集源石，那些矿业也需要有人做。我站在远处，看着他们拿的药，很普通的包装，但足以点燃他们生存的希望。
……这样也好，也算对得起这项技术了。
我还能看见杰森换了身便服，戴好防护装备，在那里帮忙分发药物。他毕业前曾是国际感染者救助组织的成员，搞史学的比较清静，也更容易保留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