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往事：一次远行(5)

他看到那位组长把戴着手套的手伸向几乎削开头骨的狰狞伤口。
士兵干呕一声，面罩里的呕吐物回流进了口腔。
拨开粘稠的触感，我愣了一下，握住了一件东西。
好吧，真有问题。这种源石衍生物对血肉有异常的渴望，再等一会，破碎的纹理刺穿头部时，这个东西估计也会被触发，那么这东西是怎么塞进去的呢？
……内奸？
还未收回手，触感突然变得更加粘稠，更加温润，温热蠕动着，试图从手套钻入，与自己融为一体。
……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去通知你的长官，紧急疏散。”我注视着创口深处的腥红，它们反卷而上。
——腥红的海浪。
……别再想了。
“那您呢。”
“……我在这。”
士兵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处的军徽，拿起对讲机。他讲了几句话，把铳对准尸体。

尸体的头朝向我，被挤压的眼球无神地望向把手伸进他脑子的人。有人利用了他的尸骸。
忽略四周缓慢靠近的晶簇，这里其实很普通，像普通人的居所。
很简单的工作…我只用解决一具尸体。没有更多的疯狂，这就好……
他是拉特兰人。
抽屉里有一张照片，萨科塔与数十人的毕业合照，举着各自的守护铳，站在台阶前。他很青涩，被搂着肩膀，托起一把黑色涂装的步枪铳，噙着笑意。
这栋楼的电路断开了，萨科塔的衣服上有黑褐色的污渍。
三十分钟前，他在干什么呢，也许只是换了套睡衣，端着杯咖啡，打算看看书。他的内心很平静，因为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着明天恐惧。
当门外传来蚀刻子弹出膛前的微语，那一刻作为萨科塔的他明白，自己将至，便按下了遥控。
手搭在扳机上，对准腥红的丝缕，等待它再出来一点。
3。我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