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往事：一次远行(3)

新的法案正在修订。
“另外，那个异端有点特别，他是个萨科塔。”军人补充了一句，这些年穿白褂和穿军装的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自动铳枪，和一名士兵越过线，走向被覆盖的建筑。军人敬了个礼，转头安排其他地块的人手。
“小心，伙计，你等下要陪我去一趟哥伦比亚。”杰森说。
走上楼道，士兵跟在旁边，穿戴相同的防护设备。有些结构完好的房间被封死了，那些来不及处理的遗体被丢入里面，避免粉尘化加剧建筑内部的环境污染。
走廊旁滋长的结晶从墙壁破出，遗留的肢体成为了温床。穿行过那些恶心的纹理，喉咙涌上酸意。
很难想象会有这样的源石衍生物……这栋楼不可能再住人了，它会被拆分，在下次移动时丢弃，完全污染的建筑净化的成本远大于遗弃。
士兵停步在垮塌的区域前，示意目标就在里面。
“守在这里就好，放轻松，不然容易吐出来。”注意到他的手有点颤抖，我的声音从面罩里传出。士兵也许第一次参与组长级别的应急事件，哪怕军方已经用命去踩实了每一处地方，确认所有的异常。

“但您很重要。”
“人命哪有更重要的。”
我走入垮塌的房间，打开手电，矿石群在房间内疯长，这是一间平常的居室，那些诡异的源石衍生物层叠拼接，像是……
——被夹断的浪花。
……我怎么会想到这个？
他们所说的异端埋在瓦砾下，被钢筋刺得支离破碎，不过还是能辨认他。他仰着头，额头处有暗红的弹孔，溅落的红白之物埋没在尘灰中，成为结晶垂涎的对象。可以明显发现它们追逐温热时不自然的生长轨迹。
这里不是引爆点，在更上面。
异端头顶的光环已经黯淡，蔓延出一道道虚幻的裂痕。
萨科塔。
士兵守在门口，戒备所有可能发生变故的地方，他觉得哪都有问题。本应是死物的矿石在追逐温热，散落在地上的手稿，这区域令他恐惧。
不过为什么那个异端的姿势有点怪异呢？士兵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