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往事：一次远行(14)

伊比利亚人……
“可以…你那边的流程走过了吗，这会方便许多。”
“过了。”他叹了口气。
“上头让你这种辅助跑东跑西地干什么，你要出外勤了？”
“不是什么保密事项，他们又对阿戈尔感兴趣了。你对阿戈尔有什么了解吗，给我透露一点，我写份报告交差。”
“完全不懂。”
杰森笑了一声。朋友揉着额角，湿冷的风在城市间流动，吹起对方褂衣的下摆，腰间隐约督见铳袋，这不奇怪，科研人员都要学会用铳。
“很感谢您对这孩子的照顾。”
“不…她真的很好，很懂事，”有些皱纹的妇人拍拍女孩的肩，“您是那种职业…独自照顾一定很辛苦，她也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老妇人那个视角看不到女孩的眼睛，我扫过女孩深埋腐败的眼神。女孩站在教师旁边，容许了那位妇人的接触，学校又发生了故意的纵火，在印象里这是第二次了。

她需要有监护人来确认才能离校，这几天便住在教师宿舍，今天不用穿校服，而是买给她的那套平常的衣物。
“我会认真考虑您的意愿，但是否继续学业，主要看她的意愿。”
“您让她学这么多有什么用，让她成为科研人员，成为我们这样的人吗？您知道现在的风气的。”
“知识不应被偏见制裁，哪怕他们真的想把我们送上绞刑架——智慧是无罪的。”
教师叹息着松开肩，让她回到那位披着大衣的科研人员旁边。对方似乎刚远行回来，即使喷过空气清新剂，也还是能隐约嗅到城市之外的气味，那是无数创伤应激患者的梦魇之一。
科研人员在社会上的地位越来越古怪。
“您希望她承继您的职业吗？”她低声说。
“不，我想她以后能安稳点，比如政府。”
向那位教师告别，返回街道，女孩踱在旁边，眼睛表现的是某种礼仪的、教化的礼貌，不再显得尖锐，如同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