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往事：一次远行(13)

恨对她这样的人来说，与爱的区别很少。菲林依旧会去完成那些承诺，她可以在小事上放手，但理性从不放弃主导。生者永远重于死者，如今永远重于往日，所以她默认了罗德岛的解散，把那些医疗技术公用。
她忽然想起以前两个人仍在那艘陆行舰时，凌晨偶尔会在走廊的售货机前碰面，对方盯着应急灯出神，她摆弄着弄出两罐咖啡。
“为什么是我要去联络那些年轻干员。”
“你的形象比我更适合这方面。”
“感觉你更害怕我做什么。”
“我不否认。”
“……”对方揉着额角，“我只是……交朋友很好，很好……”
你不必受太多羁绊牵引，你可以轻易脱身，继续关注这片大地。而投入了感情之后再发生什么，我足够承受吗，你知道，我和叶莲娜就是一个例子，你和那个什么特蕾西娅也是一个例子。
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她这么回答。
“凯尔希。
“如果…假设，假设我们不能再回头，我的过去……我能等到你把它妥善处置吗。”
“……”
她眨了眨眼，思绪回到现在。白炽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浓重，沉默。
滴嗒，嘀嗒，秒针不停。
菲林那杯咖啡几乎没动。
她返身走向实验台。
走出研究所，远处的建筑已经模糊了轮廓，矗立于渐渐层叠的黑暗。身穿白褂的男人坐在长椅旁。向他走去。
他站起来：“完事了？我以为你可能要叙叙旧什么的。”
我摇摇头，哥伦比亚地区的风更加湿冷，吹得人皮肤起疙瘩。“回去之前去吃一顿，我还没吃午饭。”
“行…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由他带路，向着一家饭店走去，“我刚刚想了想，你能帮我改一下户籍吗，改成哥伦比亚就行。”
我盯着他，哦，他是伊比利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