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一对野鸳鸯，两个苦命人(5)

“第一回？”白海棠被郭默生的话吸引过来。
“猴王没有父母。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郭默生认真地说，“所以他自由自在。”
“但后来，他也有了紧箍咒。”白海棠领会了他的意思。
“最终，从西天回来后，他的紧箍咒还是去掉了。”
白海棠若有所思。
“我的妈妈也抛弃了我。”
郭默生必须取得她的信任，这对于缓解她的情绪至关重要。
“哦？”
“我恨她，恨她在我们艰难的时候扔下我们。”
郭默生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可是前两天，就在那边的山上。”郭默生指着后面慢慢浸入夜色的青龙山，“我父亲告诉我，当年，是他逼走我妈的。”
“为什么？”
“他不想让我妈跟着他受苦。”
白海棠冲他一竖大拇指，“你爸是个男人。”
“哼。”郭默生鼻子里挤出一个声音，“我恨了那么多年我妈。现在，居然不能恨她了。我要恨我爸，但你们都说他是个男人。所以，你知道，我的恨没有出口，只能盘旋在这里。”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白海棠盯着他，眼神里变得温柔，“不能发泄的恨，最伤人。”
郭默生知道时候到了。“我们无法改变上一辈的事儿，我们活好自己就好了。”

白海棠惨然一笑，“师兄，我们无法摆脱他们的阴影。”
“海棠，未来，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郭默生及时转移了话题。
“未来……”白海棠又陷入迷茫，“我没仔细想过。”
“你现在就想想呗。”郭默生继续引导着她，“就是想做的事，也不必是什么拯救世界这样宏大的抱负。”
“拯救世界？哈哈。”白海棠垂下眼睛，“我就想找个爱我的人，安安静静的生活。”
“那我怎么样？”郭默生这次抓住了机会。
“你？”白海棠心里升起一阵甜蜜，“一对野鸳鸯，两个苦命人？”
“哈哈。”郭默生举起酒杯，“就这么定了。”
“定了。”白海棠趁着酒意，也举起酒杯。
天已经黑上来了。食客陆续上座。
白海棠知道，她和郭默生不一样。她隐瞒了白翰文抛弃他们的真正原因。
“师兄。”她晃晃头，尽量保持清醒，“你能连我的过去一起接受吗？”
郭默生有些疑惑，他搞不懂，白海棠为什么又绕了回来。“海棠，那不是我们的过去。那是他们的过去。”
“你能接受他们的过去吗？”
郭默生伸手把她垂下的头发拨到一边，“你要说你自己。从这一刻，让他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