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聚合(5)

于是他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上楼回到家中。
抓紧吃过晚饭，休息片刻，祖孙俩穿戴严实，手挽手走出家门。东北正值严冬，傍晚五点刚过，天便早早黑下来。今晚略有花样，在夜幕靠近镇广场的一角，正升起沥沥拉拉的橙黄星火，随烟逝去的方向游荡。
“你看。”张羽指着天，奶奶抬头去看，费好大力气才找到，追问孙子道：“这是什么啊？”
“我猜是孔明灯。”
二人抬头正看着，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张羽反应过来，赶忙捂住老太太耳朵，随后震天动地“轰”的一声，砸在楼前又折回来，连带回声响了三响。
“放炮动静太大，多吓人啊。”老太太有些后怕，张羽只好把她的胳膊挽紧些。“二踢脚，第一下响反应快点，捂住耳朵就好。”“我这么大岁数哪反应得过来啊。”
“城里没人放，明年过年你和我上我妈那儿去呗。”
老太太不吱声。两人走过的路旁每隔几步远，就有雪坑闪烁出烛光，这是有的老人腿脚不便，灯送到楼下便回；老张太太身子还算硬朗，否则也不会离了儿女一个人住，于是坚持要把灯送到大河。
翻过大坝，密密麻麻的烛光依河汇集，冰面人走得多，自然压出横纵的几条路来。相互扶持着下到河面，找一块相对安静的地界，老太太戴着手套，刨开一步宽的坑，把带来的三支蜡烛依次插好，边插边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