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不复》 霸歌（be）(8)

他听着这些半真半假的话，眼神只是在那些铁链上，未曾移开过。王爷发现他在看囚锁，又情真意切地说“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你会原谅我的，对吗？”他跪在他的床边，亲吻着他的手指，虔诚的祈求着他的原谅。
苏羽浔只是沉默不语，并无反应。王爷见他毫无反应，边站起身来要他好生歇息，大夫一会儿就来。随后就走出了房门。刚出门神情就变了。方才的虔诚消失不见。养了这么久还是养不熟。得到了身子但是得不到心，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可能再让他拿回去。瞧着远远走来的墨色，他又有了新的主意。
“我要毁了他，让他永远只属于我，永远只臣服于我的身下。”
苏羽浔见到黑着脸进来的裴元珉，什么也没问。他按照惯例替他把脉，说恢复的很好，改一下方子调理调理。就又黑着脸出去了。
换了药方的这天，他睡的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杀了人。梦里那人的脸模糊不清，说的话有些能听见，有些却很模糊，听得清的多是诅咒他的话语。他有些发晕，摇摇头再清醒的时候脚下人的头已经不见了，他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原本攥着的手一松，边听得“嘭咚”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他不敢回头看，他知道那是什么，因为手里还缠着些头发丝。他跌坐在地上，胃里波涛汹涌，他害怕极了，他不相信这些是他做的。

画面一转，他身处尸山火海 之中，每一次呼吸全都是烧焦的尸味，他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吐了好一阵，刚感觉好些时，画面又变了。
他站在一座空旷的宅子里，宅子里什么都没有。手里有根粗粗的麻绳，连着上方。他木然的抬头看，看到了一具摇晃的尸体。头部被麻绳勒的发紫，两颗眼球向外爆出，肥大的舌头也垂在脸上。他吓的瘫坐在地，止不住的发抖。
回过神来像发了疯似的奔逃，想逃离这里，想逃离这一切，画面又一变。
这次他深陷泥沼，举步艰难。他走了很久，四周仍是一片黑暗，只有脚下泥泞的触感告诉他他在前进。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看见一个光点。他向着光点奔去，以为触到了光，这一些都能结束，他就能从这梦魇里醒来。
跑到近处他才发现这不是光，也不是出口，是一个半个身子披着白色貂裘的高大男人。陌生的男人背对着他，他看不见男人的样子，但光是背影，就足以让他有一股莫名的安心感。他刚想伸手去触摸那些柔软的貂裘时，四周的黑暗开始崩塌瓦解。
只是一瞬，四周的景色就变了样。原本站着的地方变成了阶梯，困着他让他举步艰难的泥沼化作了一只只枯灰的死人手，他向下看去，是一片呜呜泱泱的死人在蠕动着向他爬来，想抓住他的脚踝也把他拖入拿无间深渊。突然的惊吓使他没站稳，跌在了长长的台阶上，他又抬头向上望去。那男人坐在王座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半晌，突兀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