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不复》 霸歌（be）(11)

他想了种种，推门而入。
屋里的人闻声抬头见是个陌生高大男子后警觉的起身拿笔防他。
他冷眼看了一眼桌前拿笔的男人，又瞧见他手上拿的医书，自然明白他是什么人。视线移到床上。整整齐齐，被褥床单干干净净，仿佛昨夜的荒唐事只是一个噩梦。床上的人就这样睡着，安安静静地睡着，呼吸平稳，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样子。床边跪坐着一个侍女，满眼惊恐地看着他。是了，大半个身子都是红色的，原本柔软的貂毛也因为沾了血凝成了难看的血块，也未清洗就过来了。现在的自己应该像一个恶鬼而不是人。
如墨的人刚张嘴半个字还未说，刀爹抬腿就是一脚。将人踢昏了。
“收拾东西，跟我回庄。”说完他就抱着床上的人朝外面走。太轻了，太瘦了，这要养多久才能养回以前的样子。以前……还能回得去吗？他觉得自己抱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个易碎的小物件，明明已是个而立年的男子，却没有普通而立年男子该有的体重。苍白枯瘦的容颜也还是停留在过去，停留在二人刚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不了解他，因为不爱，所以也不想去了解他，只觉得他烦人 。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人找到就好。看着晃在外面的小半截囚锁，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被吓丢了半条魂的侍女再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连滚带爬的起来收拾东西。麻利的收拾完了他的东西又去收拾了一下大夫的东西。
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大门前已经站了好些丐帮弟子，她不认识这些打赤膊又有红蓝文身的男人们，只觉得害怕觉得不安，停住了脚远远的看他们。看着看着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日收了她银钱收拾的叫花子！那叫花子也看见了她，朝她行了一礼。请她上车。于是她小跑着上了车。
车厢内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躺在榻陷在梦里的人，倒在一旁昏迷不醒的人，坐在自己身边大半个身子是血闭眼不说话的人。她索性也把眼睛闭上，结果竟是睡着了。
再睁眼是已经换了地方，屋内的陈设都是陌生的，但又有一股熟悉感。她看看四周，没有找到那位大夫，床上躺着的人依旧沉沉睡着，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不知道现在她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这好像是他从前生活的地方。
她傻傻地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看向门外。忽然好像懂了一点他的感受，只是她是自由的，她的脚上和手上不曾有束缚的东西。这个房间一尘不染，一如主人未曾离开过一样。熟悉的字，熟悉的画，也有她常见到的那些乐器，以及多了好几把奇异样式的琴架在墙边，看得出来这些琴都保养的很好，若非悉心之人绝对做不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