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不复》 霸歌（be）(12)

窗外是一棵枝繁叶茂的桃树，不符合时节的开着花。树下的石桌上隐约能看到未下完的棋局。听到风吹过纸张的声音，她把视线收回来，大胆的凑近看了看，是一摞琴谱，但还未写完，那些纸张放了好几年已不复当年颜色。
静下心来后发现这房间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似是淡淡的沉香味，与之前那宅邸所用熏香截然不同。她不喜欢那宅邸的香味，香的冲人脑子，难闻得很。
她一边看着屋内的摆设一边想，没有生病时的他…从前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呢？爱笑吗？她知道他才是被掳回来的人。她初见他时他就这样睡着。但大夫让她不必担心，说很快就会醒来。她点点头，她也希望他早日醒来。
可他醒了以后，不温不火，不怒不悲，不像个人，安静的可怕，也不说话。从前也是这样吗？她打开了柜门，看见了他以前的衣服。尽是些白绿相间的衣服，层层叠叠一套好几件。既有宽袍大袖亦有劲装武服。她明白了，他是被折了翼被蒙了眼，被困在一亩四方地再飞不起来的青鸾鸟。
她将看过的衣物又原样叠好，放回原位。却发现衣柜的最里面有一套金红相间的衣服。她没敢碰，知道这是什么。 关上柜门往边上走去。

木架上摆着好些瓶瓶罐罐，有药有熏香也有带香味的软膏。屋子不大，但细细看一圈还是费了些时间。转完一圈她回到老位子，坐在地上靠着床。看着屋外的天发呆。
另一边，裴元珉被带去了庄主柳晏的房间。一进去就不敢动了，屋里坐着早上那个浑身红色的血人，但现下已经清洗干净了，还换了身衣服，但依然带着貂裘。他坐在屋子中央擦着那把通体透蓝的刀，头也不曾抬一下。
“进来，坐下。”
他走过去老实地坐了下来。
“他怎么回事？”
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见对面那人忽然站起来一脚踹开了凳子。
“问你话。”已经带着情绪在说话了。
他叹了口气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包括药的事情。
“看来我还是便宜了他，就应该趁半死不活的时候扔到野狗堆里叫他活活被啃死才好。”
大夫悬着一颗心说“他醒着的时候曾提过一次，说将来要是有机会，想去长歌门看看。”
柳晏沉默了，过了许久才说“会去的，我会带他回去。”
不日过后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依旧毫无生气，也不知道自己是睡醒了还是在做梦。一旁的侍女看到他睁眼了，连忙跑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大夫回来了。守在屋外的霸刀弟子见此情景直接去把柳晏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