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日落与地层之下(4)

『我得带你去「大地的尽头」。』辉夜望着天空，『这要亲自问问宇宙才能好说。』
『那是哪儿？』
『是寸草不生的地方，所有的生命到了那儿停止生长，所有的声音到了那儿停止传播。那里放着一台机器，是我用来发射宇宙信号。——大地的尽头是最接近太阳的地方，正是因为如此，机器才会被安放在那里。』
于是她俩便登上了去往『大地的尽头』的路程。辉夜走在前面，妹红背着一个大包跟在后面，里面装的都是有大用很像维修工具的破铜烂铁。她们前后距离拉得很远，像一条徒步行走的商旅队伍的长度，穿越红日之下黄沙辽阔无边的大地，从这头走向那头，从未来走向旷古的过去。途中除了二人外别无他人，身边堆积着风力使成的沙丘，步履踏过土尘发出的粗糙的声音下渗入地底深处。藤原妹红累得满头大汗，感觉自己就将要质壁分离了，便坐下来歇息一会，又起身背上包小跑着去追辉夜。她们不知道走了几年还是几十年，或者是几百年，在茫茫的沙海中，浮现出一道古壁，伫立在宛若凝固的高温的日落的余晖下。
藤原妹红看得出神，擅自作主，向那道古壁走去。她靠近古壁，那道消逝遗迹的残垣断壁，靠近古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她感到自己魂魄简直要被摄走了，也许是又热又累，脑子不受使唤地指挥躯体前行。她站在古壁墙根，抬头向上看，后者简直要遮住整片天空，上面刻着四个字：

『勿失勿忘』
藤原妹红这才回过神来，环顾周围，辉夜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这说明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迷路了。或者说，她和蓬莱山辉夜走散了。她站在戈壁滩上，自己被任意来向的风吹刮着，自己好像就是风，能有任意的去向，每个去向都看起来一模一样，每个去向都殊途同归。值得庆幸的是太阳已经落山了，今晚又是个凉夜，她能在原地多休息一会，在空荡荡的天地之间，这样的夜晚总让人感到温柔的不安。
第二天她又出发，就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行走。她再次穿过荒芜的沙漠和自己原先的足迹，这其中又过了不知道几千年，终于就在日出的地方，她找寻到了『大地的尽头』。
辉夜早就坐在那儿等她了，远远看见她到了，便要起身领她去见大计算机。藤原妹红提议休息片刻，接着她俩便继续朝那边走，好像马上就能走到地平线那边了。
『是不是比想象中还大？』辉夜手指着不远处，问妹红道。妹红站在阴影里，抬起头来看着身前的庞然大物：一个大机器。真空管和二极管插满在上面，还有许多个开关、电容和电阻。机身被漆成红的，旁边还连有手摇的发电机，发电机另一头又连了一台蒸汽机，现在还冒着蒸汽，哐当哐当地转着，冒出的蒸汽在落日中就渐渐消散了。在铺满大地的沙漠中屹立着这样一座机械，两人站在暗影下，就宛如玉米粥里的两粒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