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短篇】上海花落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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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来到山崖上部，往树林深处前进大约三百米，便可以在数尺高的草丛缝隙里发现一条正涓涓而流的小溪，就如同有人在这里埋了一条透明的丝带。沿着小溪再往前，便是彩皮袋蜥们的住所，一个门口堆有石灰岩的隐蔽洞穴。
跟随着向导袋蜥蹒跚的脚步，上海微微提起裙子，两条纤细的小腿艰难地踏过遍布石子的甬道。头顶上，植物的根系就像没装灯泡的吊灯，一路无精打采地迎接访客来到这栋土里土气的宫殿，真正的照明事实上来自那些几乎和头发丝一样细的裂痕。
在甬道尽头，袋蜥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它不再让上海前进，而是它只能带到这里了。
上海凑上前，往洞窟里一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整个洞穴实际上是一片被水淹没的泽国，微弱的光线从地面的裂缝里投进来，映出了一片片粼粼波光。袋蜥虽说喜欢潮湿也擅长游泳，但它们绝不可能和鱼一样吃喝拉撒睡全泡在水中解决，眼前这副情景活脱脱就是一场灾难，或者说浩劫。
大约就在三天前，领路的袋蜥满脸怨气。大地突然间发出不明巨响，发生剧烈颤动，接着水就从另一端的洞口灌了进来。当时我们完全措手不及，连气儿都没来得及喘，大水就漫到了天花板。
大家都只得慌张地逃命，所有的储存食物，浆果，乃至于还未孵化的蛋，都没能抢救出来。
这么一提，上海注意到了，确实有四脚朝天的昆虫尸体，以及一些像浮标一样圆圆的东西漂在水面上，远的近的都有。经过数天的浸泡，浆果都烂了，如同破裂的乒乓球一般绽成好几瓣。
这么多天水都没有退，上海俯身从水面上拣起一颗野莓，后者稍微被捏一捏就变成了一滩稀泥。就没想过调查出水灾的原因吗？
哪有那闲工夫！袋蜥显得很气愤，感到上海站着说话不腰疼。住在这里的彩皮袋蜥足有二三十头，而填饱这二三十个肚子的食物和果子都得从头找起。你以为我们很喜欢那片见鬼的花田吗？彩皮袋蜥最反感的就是干燥和阳光，它们无时不刻在夺走我们体内的水分。
那正好，我们不如来做个交易，上海掏出骑士枪，横过来用手抚了抚枪身。水灾的原因由我来找出并解决，以此帮你们重建家园，相对应地，你们不再对那片花田动念头，去往他处寻找所需要的果实。
如何？我认为条件对双方都很公平。
这我做不了主，袋蜥的回答不假思索。要由头领来决定，就是刚才那条和你争执不下的独眼龙。
那就请你现在就回去告诉它这个提议，上海的态度十分坚决。同时我也这就着手调查，保证带来一个有分量的结果去和那老家伙谈判。
祝你好运，大忙人。袋蜥爱理不理地瞟了上海一眼，喷出一股黏糊糊而且臭气熏天的鼻息，随即迈开四肢往洞口走去。真搞不懂这些个人类和妖怪，除了吃睡之外成天还有使不完的劲。
上海不否认袋蜥的看法，也完全理解方才它所感到的气愤，所以她才会提出这样一个交易。让任何物种情愿去做它们本分外的事情都是很困难的。
离开洞穴后，上海径直朝小山谷的反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