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小孩（上）(6)

我的声音在抖，像现在风刮下的落叶。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我原来是哪样的？”
你不说话了，沉默着，避免看向我的眼睛，好像很难过。
“没事了，回家吧。”
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我们两个人被指派去参加英语讲演比赛。
我在心里咒骂着校方是不是神经，都学期末了还准备比赛，一边乖巧的点头。
写讲演稿的任务很重，我只能在傍晚放学以后留在教室里写。
不过我也不介意，反正也不想回家，呆在学校里还能有个清净。
你也留了下来，厚着脸皮抱着习题坐到了我旁边。
我用无声表示抗议，而后以失败告终。
那时教室很静，光影被切割，碎裂到四处。你侧身看看我写到哪里了，抱怨我怎么写的那么快。

卷死你。我总是笑着这样回你。
窗外的麻雀还在叽叽喳喳，却不再显得聒噪。
我的演讲稿写的不是很顺利，我趴在课桌上放空自己的时候，你突然从我手臂下抽走了我的稿子，提起笔就刷刷地改了起来。
我直起身，看着你。
半小时后我从你的手里接过稿子，圈改的痕迹满是，蓝色字迹一笔一画的很认真。
“真笨。”你说道，笑得很欠揍。
我把嘴角向下撇了撇，以表否认你对我的评价。
演讲比赛那天，你没来，后来是实在是来不及了，我只好先上台。
我用了你改过的那版稿子，拿了一等奖。
我不禁有些得意，可以跟你炫耀了。
我在满堂喝彩声里去寻找你的身影，却发现你仍然不在。
颁奖典礼结束后我回到教室，发现你坐在我的位置上望着窗外——班上的其他人都已经走光，你一个人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