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小孩（上）(5)

“难道不是吗？你今天就没吃午饭。”
我一愣，缓缓坐回到座位上，含糊不清地说：“谢谢。”
高一刚开始的时候，我原以为你只是个跟其他人一样之于我普通的存在，后来我才发现——你不是。
高一上学期的班长，是我的同桌——一个女孩儿，长得白白净净，性格开朗温柔，成绩很好。
不记得她做了什么，导致整个班级的女生都对她很厌恶。
其实事情的缘由对于那些人来说也并不重要，随便什么无关痛痒的小事也能成为她们霸凌的借口。
指指点点、造谣污蔑——讽刺的是她居然不知道还口，温柔成了她的弱点、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逐渐变得郁郁寡欢，成绩也断崖式的下降，被撤去了班长的职位。
有天晚自习，她突然开始哭。默默无声的埋在臂弯里，肩膀脆弱地颤。

过了半小时左右，她拿出了药片，大把大把地配着水咽下。
你坐在我们的后面，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夺走了她的药，随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袋里。做完这一切，你走上讲台，很严肃地跟跟老师简要说明了事情。
那节晚自习下课后，我收好书包打算回家，你拉住了我，让我等你一下。
我站在走廊里，靠在冰凉的栏杆上，仰着脑袋数着天空上的星星。
你走出了教室，站到了我面前，你的脸掩在模糊的黑里看不清神色。
“为什么不阻止她。”
我听出来你有些生气。
“关我什么事？”
“你是她同桌，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残忍吗？”
我笑了。
“江文筠，我难受的时候，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谁来说欺负我的人残忍？”